“明天送他回去,你不要多操心”。
“要不要顺便也送你舅舅回去?小醋坛子!”
霍小侯爷显然吓到了。心跳声还清晰可闻,声音依旧闷闷的,“以后不准趁我睡着偷偷溜走”。
我扶着他站直,拂拂他的头发,“是我不对,这庄子好久没用过了,什么人都缺,过了年多招几个人来,让你随便抓个人就能问到我在哪”。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怎么凉成这样?天冷,没事别出门”。
“这里比山下至少温度至少高十度,不冷的,倒是你,一件衣服也不披,当心着了风”。
他不答,只将我两只手捂在手心来回搓着,“玉娘,月夕你先戴着,冬天过去了再给我”。
“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若真心疼我,大可多陪陪我”。
他蹙着眉头,惆然不乐的模样,我抽出右手去揉他眉头,“别皱,你舅舅一会也该回来了,好好陪他吃顿饭,还当真恼了他不成?”
“你跟皇后说话口气越来越像”。
我瞪大眼睛,捂着心口做痛不欲生状,“你不喜欢我了!你竟然不喜欢我了!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豆腐在哪,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某人一边说一边拿头去撞他心口,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一把扶住我,“撞的不疼?”
某人抬头眨眼,“撞豆腐怎么会疼?除非是冻豆腐”。
他眸中泛起笑意,转瞬又皱起眉头,扶了扶我的簪子,“这头发梳的不好,还没动就散了,以前怎么疯都没事的”。
我摸出镜子照了照,“你们这麻烦死了,说什么嫁人了就不能梳以前的发式,梳这么死板的发髻,害我凭空老了十岁”。
“不用管他们”。
我收起镜子,“在这里倒无所谓,回了长安肯定是不行的,到时肯定要被人说不守妇道的,我去,娘的守妇道跟梳什么发型有毛线关系?”
“我记得你之前有个手很巧的梳头宫女”。
“是啊,我原本还想找她回来,谁知道人家嫁了个好人家,不稀罕我那点子工钱”。
“再找一个就是”。
“这个也不错……”
掬玉苑中的卫大将军正捧着茶杯出神,见了霍小侯爷微微一笑,“冠军侯这身打扮是要负荆请罪么?”
霍小侯爷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衫穿上,冷声,“是舅舅该反省反省玉娘为何会任人欺辱至斯”。
卫大将军失笑,“不得了了,冠军侯有人撑腰后越发目无尊长了”。
霍小侯爷冷着脸没答话,我按着他坐下拿起梳子,卫大将军踱到跟前,笑盈盈看向镜内,“冠军侯今天怎么不跳窗了?本将军今早可是费了好大力气给冠军侯准备了个惊喜”。
霍小侯爷嘴角抽了抽,“玉娘,我要束玉扣”。
“嗯,唔,二郎,去库房找一下,我记得在一个紫檀木匣子里有一枚白玉扣,钥匙在抽屉里”。
卫大将军嘴角也不受控制了,我想了想,又加道,“还是直接把那个匣子拿过来,伉儿天天簪个玉簪,太老气,我记得里面有个金冠,给了他正好”。
于是苦命的卫大将军命苦的当跑腿的去了,我横了某侯一眼,“你舒服了?”
“本侯还没说要洗脸”。
“你怎么不再一块洗了脚?来人,打水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