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咯咯笑了起来,“我说要捉迷藏,嬷嬷没我跑的快”。
我起身,“我送公主回椒房殿”。
小丫头点头,粉妆玉琢的小脸笑盈盈的。眉心点了一点朱砂,头上扎了两个小包包。缠着一对响步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穿着一件嫩黄的曲裾深衣,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面料虽有些旧了,绣花却精美细致。
“姐姐,怎么不走了?”
“我要在这等人,一会再送公主回去好不好?”
小丫头乖巧点头,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嬷嬷叫着公主跑了过来,见了小丫头松了口气,又猛然瞥见我,慌张跪了下去,“老奴见过李小姐”。
我冷笑,“你就是这样照顾公主的?”
她的汉语说的不太利索,含糊不清的嚷着,“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姐姐,不关嬷嬷的事”。
我拍拍她的头,“这是我大汉金枝玉叶的公主,谁给你的胆子拿她冒险的?”
“老奴该死!”
“姐姐——”
我缓了缓语气,“皇上刚回长安,事务繁忙,闲了自然会去看公主,不必你拿公主的安危来求到一个臣子之女身上”。
那嬷嬷额头砰砰砸着地板,“老奴是猪油蒙了心,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好了,领着公主回去,再出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那嬷嬷领着小丫头千恩万谢的去了,绚烂的杜鹃花丛后某玫瑰施施然走了出来,施施然一步一步踏着回廊到了我跟前,“李小姐好大的威风”。
“你怎么到这来了?”
“听说李小姐日日流连太液池,有心人还不削尖了脑袋来打李小姐的主意?本大夫来凑凑热闹”。
我郁闷,“这回还好,是三公主,昨儿是个什么娘娘,称姐道妹的半天,我简直想往太液池里跳”。
“被人求总比求人好,就说那个三公主,金枝玉叶,金枝玉叶又怎样?还不是为了些吃食衣物低头求人?”
“皇上也是的,怎么也是他的女儿,到现在连个名字都不帮她取,倒似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女儿一样,那些个踩低逢高的谁不可劲欺负着?”
某花欠扁一笑,“那个骆斯华死了,皇上哪还有功夫记得她?”
我颓然,“所以说这宫里真没意思,得宠时呼风唤雨,一失宠不但保全不了自己,连儿女都保全不了”。
“宫里这样,宫外就不这样?”
我语塞,他笑,“回去吧,一会该用午膳了”。
某二人不紧不慢往回走,某韩觑着一朵半开的杜鹃花插入我发髻中,不一会又看中了一朵芍药,然后又看中了一朵牡丹,于是某人爆发了,阴测测开口,“你再敢往我头上塞试试?”
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手上比我的脸还大上一些的牡丹,哈哈笑了起来,随手插到了无惭耳鬓,无惭抽搐了,我也撑不住笑了,一群人笑的高兴时,十七低声开口,“小姐,前面好像是陵翁主,在——在骂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