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翻了一页书,终于听见了他的话,却头也不抬,淡淡地道:“来历不明。”
这书院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更没有白白收人的道理。他今日未开杀戒,已经是心情极好了。
良辰撇嘴,心里为这看起来挺有趣的小子叹了口气。没办法,他不留他,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初见将湿嗒嗒的爪子搭在凉亭的底石上,还没来得及申辩自己是22世纪好公民,绝非可疑人物,结果迎面便是一阵凉风吹来,一个大大的喷嚏便喷了离她最近的良辰的脸上。
良辰愣住了,一抹这满脸水,万分嫌弃。身后的沐卿没有形象地笑出了声,看着初见的目光也越发地感兴趣起来。
只是那白衣男子和紫衣的楚云起都没有反应,前者轻轻翻了一页书,后者冷冷地看着初见一言不发。
“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初见吸吸鼻子,无辜地看着良辰道:“这是神经系统共同作用下人体的自然反应,我控制不了的。”
嘴里科学地解释着,初见心里已经默默从这几位的祖宗一代问候到了十八代。虽然是大夏天,可是一直让人呆在凉水里,不感冒就怪了,打喷嚏太正常了好么!
要不是目测她一个弱女子打不过上面这四位,她才不会这样客气呢。
“古里古怪,说的话也奇怪。”沐卿笑着打量了初见一会儿,手里的扇子一合,拦住想上前将初见按进水里的良辰,转头对依旧在看书的白衣男子道:
“殿……咳,公子,要不要让楼太傅来看看?他虽然惹人厌,但是见识广博,指不定能盘问出这人的来历。”
无声无息,六月的风吹得那白色的衣裳轻轻扬起。赫连君尧始终没有抬头,只静静地继续翻了下一页书看,脸上冷漠的表情好像面前的人都不存在。
凉亭里三个人都噤了声,这才反应过来这位主儿已经有些不悦了。他向来最讨厌人打扰,平时大多是独处的。整个书院里能近得了他的身的,也就他们三人罢了。
良辰轻哼了一声,伸手下去便将初见跟拎什么似的提溜了上来,飞似地带着她同楚云起和沐卿一起离开了凉亭,往远处白色的院墙而去。
初见浑身都是水,一路跟个漏了的酱油瓶一样润物细无声。想挣扎,奈何力气比不过人家。想大声喊吧又怕被杀人灭口,只能瞪着她那双桃花眼死死地看着良辰的黑色靴子。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