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有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如宣誓般高声嚷:“总之从今天开始,我成晓对你盛世尧唯命是从,你说东,绝不往西,你说上,也绝不往下。这样还不行吗?”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再低姿态下去,我都要没脸见人了。
盛世尧的目光里有着审读,似乎在衡量我话的真伪,良久他才道:“其实也不用。”
我不明他何意,只觉得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幽黯到我看不懂,而他也从依着门的姿势站直,缓缓向我走来,一步步,越靠越近,直到他就站在我一步之内,微低了眸俯视着我。胸口发闷,这才发觉,从他走进那刻到现在,我都是屏住呼吸的。而猛吸两口气后,就不由发懵了,因为盛世尧突然伸手握住我被吊在头顶上的手。
他问:“真想我打开它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的脸逐渐往下,直到擦过我的脸颊,触在耳边时停住,细流般低磁的声音穿过耳膜:“唤我。”是命令句,我条件反射遵从:“盛世尧。”但他却摇头,我换了个,忍辱负重喊:“尧哥。”可是他仍然不满意,隔了有两秒后轻声说:“把姓去掉,把后面那哥也去掉。”
我自动脑补他的话,得出一个字的结论:“尧?”心头冒出一股恶寒,这会不会太雷人了点?演电视剧呢。显然他对这个单字称呼,还是不甚满意,微蹙着眉,眸光明浅不一。
很是纠结,为嘛要在这浴室里探讨称呼的问题,可看盛世尧一脸认真样,我又不能反对,只能顺着他尝试别的称呼:“世尧?”眼神仍是不郁,再换:“阿尧?”突然间他的眸光有了浮动,紧接着头顶喀的一声轻响,手环竟然解开了。
他什么时候把钥匙插进去的,我居然浑然不知。只见他手环一收转身就走,到门边时,也没回头,淡声丢了句:“以后就唤那吧。”身影就消失在浴室门前。
唤哪个?阿尧?我轻揉着酸痛的手腕,哭笑不得,开锁的理由居然就是喊他一声阿尧,这是在耍我吗?磨蹭了一会从浴室内走出来,就见盛世尧斜靠在床,拿着遥控机漫无目标的换着台,不知为何,这样的他,感觉多了一丝慵懒气息。
“傻站在那干嘛?过来。”
我连忙收回乱飘的目光,吱吱唔唔地说:“那个......我身上全是汗,也要冲一下凉。”这话不假,昨儿晚上逃跑时就一身汗了,找了个差劲的旅馆,卫浴设施太简陋,我没将就得了,今天又赶了一天,刚才还受那刺激,早已是浑身粘腻。
见他没出声反对,我且当是默应了,赶紧打开自己的包,拿了换洗的衣服钻进浴室。在里头东想想,西想想,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等我从浴室出来时,发现电视开在那,盛世尧已经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上前,想要仔细看个清楚,哪知刚到床边,就被一只大手给拽下,直接跌在他身上,再顷刻间被翻转而下,躺在了他身侧,且被压制住。
小声抗议:“我头发还没干。”刚在浴室,只用吹风机吹到半干就出来了。原本闭着的眸子睁了开来,视线定在我脸上,语带危险地说:“小小,你是在暗示我要做些什么吗?”
我脑中的弦顿时绷到最紧,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