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下属接到命令后应了一声,“是。”,紧接着将蔚墨桦围起来,对他拳打脚踢。
蔚士胜仍旧神态悠闲地坐在那里抽烟,整个殴打的过程中,他都没有听到蔚墨桦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蔚士胜转过头就能看到那些鲜红的血从下属的脚边淌出来,越来越多,周围的地板都变成血红色。
蔚士胜冷冷笑了一声。
在蔚惟一和蔚墨桦刚从h市那边回来时,蔚墨桦本人并没有在段叙初的保护范围之内,当他终于找到机会准备动手时,段叙初却突然将蔚墨桦转为高级病房区,严密保护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对蔚墨桦下毒手,不得不说江震天确实帮了他大忙。
十多分钟过去,蔚士胜觉得差不多了,便叫下属停手,他掐灭烟起身走过去。
此刻蔚墨桦趴在血泊中,脸上血肉模糊,手脚也断了几处,没有死,奄奄一息的,呼吸都变得微弱,但在蔚士胜走过来时,他费力地睁开被鲜血覆盖的眼睛,那里头依旧是冷冰冰的。
蔚士胜的面容阴冷狠戾,抬起脚在蔚墨桦的五指上用力地踩下去,蔚墨桦唯一完好的手指在这时发出“咯吱”断裂的声响。
蔚墨桦到底还是难以忍受这种痛苦,失声短促地叫出来,却又在下一秒死死地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下来,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清楚。
蔚士胜在上方狰狞地冷笑,便又是一脚踩在蔚墨桦另一只修长瘦削的手背上,一点点用力下去,蔚墨桦终于在这种惨绝人寰的对待中晕死过去。
蔚士胜这才收回脚,从下属手中接过在房间里找到的蔚墨桦的手机,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在联系人一栏中找到蔚惟一的号码,他把照片发过去。
***
蔚惟一从机场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她先找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她来到曾经和段叙初一起居住过的别墅。
她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诧异地发现院子里的草坪一如既往的平整,偌大花园里的奇花异草也生长的极好,很显然有人一直在打理。
蔚惟一以为这里换了新的主人,她走到门边按铃,半晌没有人出来开门,再透过玻璃墙往里面看过去,客厅里的吊灯、窗帘、沙发、茶几……以及她当初绣的十字绣抱枕,一切的一切都跟六年前无异。
蔚惟一抬手捂住嘴,猛然间明白过来。
段叙初不仅没有把两人同居时的别墅卖掉,而且或许这六年间他和囡囡仍然居住在这里,在回去国内的这一年里,段叙初仍然让人每天过来打扫。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整整六年都在思念她。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连忙拿出曾经忘记交给段叙初的钥匙,插进锁眼。
果然门被打开了。
蔚惟一慢慢地走进去。
没变。
一切都没有变。
她选择的窗帘、养过的花草、买回来的水果刀……以及那年圣诞节她自作主张弄回来的圣诞树,仍然摆放在那里。
蔚惟一的手掌滑过楼梯,迈着脚步慢慢地走上楼,推开主卧室的门。
不出所料,整整六年,就连床单被子段叙初都没有换过。
衣柜里挂着段叙初的衣服,她曾经送给他的领带倒是不见了,应该是他回国时一起带走了,白色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把她曾经用过的梳子,再往浴室走去,她没有带走的牙刷、杯子、毛巾……全部都在,依旧如六年前一样跟他的摆放在一起。
蔚惟一退出卧室,一一看过其他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做重新装修,也没有换过任何摆设,最后蔚惟一终于找到了一个六年前并不存在的房间。
这是一个婴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