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高大的身形立在玻璃窗前,他手中捏着那张检验单,指间微微用力,在电话里吩咐下属,“你把贺朝礼那个女儿带过来陪囡囡玩几天,再去他的科研公司找找是否有愿意跟我们合作的人。”
“是。”
段叙初挂断电话,低头看着检验单,他的唇畔勾起高深莫测的弧度。
贺朝礼跟他玩心机,也太不自量力。
***
t市这边蔚惟一让汤钧恒进屋,她一边跟汤钧恒煮茶,一边问道:“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从看到蔚惟一的第一眼,汤钧恒的目光就没有从蔚惟一的身上转开过。
他深深凝视着蔚惟一低头煮茶时温婉宁静的姿态,嗓音里充满了成熟男人的磁性低沉,“我过来跟二少谈点事,顺便来看看你。”,他是盛氏h市分公司的总裁,和盛祁舟是上下属关系。
蔚惟一点点头,端起茶壶往杯子中倒茶时,由于手臂受伤使不上劲,茶壶从手中跌落,滚烫的茶水倾倒在她的腿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下,茶壶摔碎在地板上。
蔚惟一被烫的惊叫一声。
汤钧恒早已奔过来,抓住她的手就往厨房里走,而周医生听到动静后赶过来,见状一边吩咐汤钧恒,“把她抱到床上,交给我。”,一边跑去拿医药箱。
汤钧恒质疑地看了周医生一眼。
蔚惟一的额角冒着汗,咬牙解释道:“她是医生。”
汤钧恒闻言立即抱起蔚惟一上楼。
蔚惟一的烫伤在大腿处,她今天穿着牛仔裤,处理烫伤需要脱掉牛仔裤,周医生见汤钧恒坐在床沿上,她皱眉说道:“请你先回避一下。”
汤钧恒担心蔚惟一,自然不愿离开,他伸手握住蔚惟一的手,语气强硬地说:“我跟惟一是朋友,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周医生没有时间再耽误,只好用剪刀剪开蔚惟一大腿处的裤子,映入眼帘中的那一片烫伤让汤钧恒心疼得看都不敢看。
蔚惟一疼得满头大汗,面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她一直咬紧唇强忍着,指甲用力地掐进汤钧恒的手背中。
汤钧恒的手指温柔地抚过蔚惟一耳边的头发,满眼的心疼和焦灼。
周医生身为段叙初的下属,眼瞧着汤钧恒的举止亲昵,给蔚惟一用药的过程中,她的脸色始终都是阴郁的。
最后她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冷飕飕地瞥了汤钧恒一眼,“蔚小姐不是在生孩子,就算她是在生孩子,也轮不到你这个往昔的上司安抚。”
蔚惟一并没有跟周医生介绍过汤钧恒,但周医生知道蔚惟一和汤钧恒的关系,可见段叙初让这些人调查过,以方便这些下属跟段叙初通风报信。
蔚惟一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她还没有说什么,周医生站起身,“我先出去了。”
蔚惟一知道跟周医生这个只服从段叙初指令的机器解释不清楚,她干脆选择沉默,让汤钧恒扶住她,她从床上坐起身。
汤钧恒拉住蔚惟一的手腕时,才发现蔚惟一手腕上的勒痕,他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撩起蔚惟一的薄衫袖口,看到她白皙手臂上那一条条的伤痕,汤钧恒的喉咙一紧,额头上的青筋跃动着,语气里隐隐含着怒气,“段叙初做的?”
有的男人有性暴力,而且段叙初也确实用领带绑过蔚惟一的手腕,汤钧恒以为这次段叙初用上了绳子,他的眼睛里燃起怒火。
蔚惟一看到汤钧恒那样的表情,就知道汤钧恒想多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替段叙初辩解,“段叙初没有伤害我,而是荣膺绑架我,用我来要挟段叙初,段叙初拿芯片把我换了回来。”
蔚惟一极力维护段叙初,这让汤钧恒一脸的诧异,随后他用手掌捧住蔚惟一的脸,深幽的双眸凝视着蔚惟一的眼睛,他一字一字地问:“惟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段叙初动心了?”
蔚惟一咬紧唇没有说话。
很明显,答案是肯定的。
她喜欢,或者更确切地说她爱段叙初,早已爱到了骨子里。
在最初段叙初追求她的过程中,她就渐渐地动情。
若不是她的家庭惨遭巨变,她应该接受了段叙初,然后跟段叙初交往,维系经营一段感情。
他们门当户对,最后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相伴一生的可能性很大。
只可惜造化弄人。
汤钧恒张口想说什么,蔚惟一拉开他的手,制止他的劝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段叙初这一辈子都不会爱我,我会把遗失在他身上的心,慢慢地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