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苏以素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怎么会期望江风辰和她一样记住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花呢?
“那是夕颜。”她忽然有些怅然,“似乎上天从一开始就暗示了我与你的结局,可惜我此刻才明白。哪怕一直小心翼翼经营我与你的爱情,可是却始终逃不掉这朵夕颜花般的命运。”
夕颜,易碎易逝的美好。呵呵!
所以,即使是再珍惜再不舍,都终究会碎的吧?
江风辰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风辰,再见。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你之间,早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
苏以素猛然挂了电话,却也已经泪流满面。
泪垂的那一刻,怎么能让你知道呢?就好像,你从来不知道我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与疼痛一样,我一样不想让你知道我此刻的不舍与脆弱。
“嘟嘟……”听筒里赫然传来断线的提示声,江风辰落寞地放下手机,对着窗外的夕阳久久地发愣。
他的租房,正对着连市师范大学。
两个人,分明只隔了一条街道的距离,却仿佛,有一光年那么远。你不迈过来,我靠不上去。
恍惚间。手机有电话进来。
江风辰连忙低头看了看。
屏幕上那个未有储存的号码,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声声敲打着他的心智,他不由自主地接了电话。
“江风辰。你这样不负责地走掉,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然,这是你身为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谭紫姚阴冷而犀利的声音顿时那电话那端传来。
江风辰忽然释怀地笑了笑,“烂摊子?不是还有你谭紫姚在么?有什么是你谭紫姚解决不了了?有本事,你叫人绑架我回去?或者,再下一次迷.药?还是,让那些社会混.混追杀我?谭紫姚,连你也拿我没辙了吗?只能对着手机骂我几句?”
“江风辰,你!”
“怎么?我戳中你痛处了?”
“江风辰,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去死!”
“呵呵……”江风辰落寞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个人渣……”
谭紫姚却解恨地笑了,“怎么?江风辰?连苏以素也不要你了是不是?报应!这就是报应!”
“报应?谭紫姚,你跟我讲报应?哈哈,这是不是太好笑了?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你做下那么多亏心事,半夜醒来心不慌吗?噢,听安一然说,你害怕打雷呢……”
“江风辰!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尹市!!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干出什么事来!!!”谭紫姚怒吼一句,猛地挂了电话。
江风辰又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明亮的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沉睡过去吧!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
夜幕沉沉地垂下来。苏以素捧着阳台上的那一盆凤仙花。开了门就想出去,却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李意。
李意看着她怀里抱着的花盆,万分诧异地盯着她,“以素,你要抱着花盆到哪里去?”
苏以素低头愣愣地望着长势正好的凤仙花,“我……”
李意见她那神态。暗呼不妙,连忙伸手将那盆凤仙花夺了过来,道:“你不养,我养。这盆花以后是我的了,不许随便拿它撒气。”
呼呼……还好回来得及时。不然又有花要想那盆雪滴花一样遭殃了。
苏以素怔怔地转身回去望着将花盆放回窗台的李意,“我只是……想去找马克思叔叔看看,它的叶子好像有枯黄的征兆……”
“额,是吗?”李意尴尬地回头望了望苏以素,又低头仔细望了望那盆凤仙花,果然看到看似繁茂的叶子边沿有枯黄的迹象。
“那个……”她不自然地挠挠头,又将花盆捧了出来,“我刚好有空,和你一起去好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你确定马克思叔叔在花圃?”
“他这个时候都会在的。他对花圃,可尽心尽力着呢!”
“噢……那走吧……”李意随苏以素出了门,顺手关上房门,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凤仙花,问苏以素,“凤仙花有好多种颜色呢,这盆是什么颜色?”
苏以素摇摇头,“我哪知道,马克思叔叔应该能分辨出来,待会问问就知道了。”
李意狡黠地笑了声,“待会你问问那马克思叔叔,看看还能不能送我们几盆别的花。窗台可是空的很哪……”
苏以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贪心!”
“我哪里贪心了——哎,以素,前面那个,可不就是经常和你打招呼的那位吗?”
苏以素顺着李意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阮年背着一副羽毛球拍远远地向她们走来,看样子应该是刚从体育馆出来。
阮年也看到了她们,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远远地就冲她们挥手,“嗨!以素!我们又见面了。”
李意不禁调侃道:“得,我又成透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