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知道今天做东的人是安爸爸一家,所以面对秦父的吆喝,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安爸爸和安妈妈,秦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很不高兴的眉头一皱,粗声大气的斥责起了那位年轻的服务员:“怎么个意思?掏钱的是爷爷,被请客的不当人看是不是?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被请的那个人!贵客贵客,知不知道什么叫贵客?贵客就是我!我支使不动你是怎么着?!”
“老秦大哥,一个小孩儿,论年龄比咱们自己孩子都小,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安爸爸开口来作和事老,对服务员说,“挑好茶给我们来一壶吧。”
“我们这里最好的茶是茉莉龙珠,50元一壶,可以么?”服务员生怕这些人现在不问价,等茶水端过来又不肯买账,便先报了个价。
没想到她这么一报价,秦父又不高兴了:“什么什么?最贵的茶才50块钱一壶?你糊弄鬼呢吧?是不是之前有什么人跟你串通好了,不让你卖贵的?”
“我们这里是饭馆,不是茶楼,卖茶水本来就不是主营项目,确实没有更好的茶了,没有谁跟我串通过。”服务员有些委屈的辩解。
可是秦父怎么都不肯信,安爸爸为了息事宁人,询问服务员能不能去帮忙买点好茶,秦父却又不愿意了,把手一摆:“算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事先打好招呼的,说是出去买好茶,实际上随便弄点茶叶渣回来糊弄我,我又喝不出来。”
“既然喝不出来就别那么多无理要求。”秦若男的肺早就快要气炸了,要不是觉得当着安爸爸和安妈妈的面跟自己的父亲争吵实在是很难看。她早就抑制不住想要跳起来给秦父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不要在那里装腔作势。
秦父瞪了她一眼,对服务员说:“五十一壶就五十一壶吧,我凑合着喝喝,再给我来包烟,不用太高级的,软包中华有没有?就这个吧!”
秦若男在桌子下面的手攥得紧紧的。每一秒钟都有想要拍案而起的冲动。安长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只手一直安抚性的放在她的膝头,刚才之所以他主动挨着秦父的座位坐下来。就是担心秦若男如果紧挨着秦父,两个人说不定会爆发出什么样的状况来。
“对了,这顿饭不是家长见面么?那照理来说应该是你们男方请客吧?”烟也拿来了,茶水也端了上来。秦父一个人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攥着茶杯。一点儿也没有给其他人也倒一点来喝的意思,“这事儿我得问问清楚。”
“这顿饭我们做东。”安爸爸点了点头,安妈妈看着秦父没有说话。
“服务员,拿菜单。点菜!”秦父一听这话,在没有多耽搁,立刻示意服务员拿来菜单。然后端着厚厚的一本菜单端详起来,“你给我记下来啊。葱烧海参,清蒸大闸蟹,红烧鲍鱼,清蒸石斑鱼。我差不多就要这些,太好的咱这肚肠也配不起,凑合就这样吧,其他的你让别人再看看吧。”
“麻烦你先等一下吧,点菜的事情我们再看一看,刚才他点的那些你不用记,那不是我们今天要点的菜。”秦若男对站在一旁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下单的服务员说。
服务员当然也早就看出秦父今天来者不善,所以听了秦若男的话,她立刻点了点头:“那一会儿你们决定好了再叫我吧,我在门外等着。”
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包房,还把门顺便也关了个严严实实。
当着好些人的面,秦若男把自己方才点的好菜都给取消了,这让秦父觉得格外的没有面子,他猛地用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把旁边的杯盘震得在桌面上弹了弹,发出叮当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