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脚下一动，女人放大的脸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小春忍不住后退，她宁愿去面对胖大海的那张大脸，也不要看这个女人惨不忍睹的脸，小春也不含糊，枪口直顶着女人的腹部，也不在乎后座的力道，扣动扳机就是一梭子子弹，女人却未后退半步。女人抬起手，小春可以看到女人的手保养的很好，浑圆的指甲涂着鲜艳的花汁，没有一丝的污垢，但这么一只手摸到小春的脸上，让小春满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女人脸上的表情僵硬的没有变化，但小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的渴望，是的，渴望。

女人的手顺着小春的脸颊向下滑，脖颈——耳后——女人手指变爪，小春在同一时间动了，一把尖利的匕首直插在女人的小臂上，然后她身体一缩，沉了下去，避开女人的手，向一侧滑去，然而小春还是低估了女人的速度，她明明已经滑开了女人的身边，女人并未回头，依然能将小春一掌拍飞，撞在石壁上的小春，捂着胸口，半天动弹不得。

“小春妹妹，我来救你了！”胖大海拿着枪又冲了回来，小春忍不住翻白眼，要救就救，这么多废话有用吗？到底是那个话不多的人可靠一点。

胖大海的攻击并为奏效，直接再一次被女人拍飞，女人根本不去理会胖大海，继续向小春靠过去。

池逸将水漾和何平放在安全的地方，阻止了想要上前的水漾：“你们等在这里，我去！”

说罢，甩出长剑冲了上去。

“他……靠得住吗？”水漾看着墓室，声音很轻。

“说什么呢，那是我祖师叔，当然靠得住，要不我能把他找来！”何平解释的很大声，想要增加水漾的信心。

“可是我们这一路走的……”水漾没有说下去，把水灵丢了，是他的责任，要不是自己沉浸在过去不能自拔……他应该好好的守着水灵的。

“意外！意外。”何平鼓励的拍着水漾：“解决了这个女人我们马上去找丫头。”

终于找回空气的阿政捂着脖子喘息了半天，空气对于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和美好啊！

他抬头，发现良馥的手已经掐上了小春的脖子，他撑起身体，踉跄着走过去，一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叹道：“你还是那样的性子，凡是你看上的，都必须是你的，就算是挣到了，抢到了，又能怎么样？”

“挣到了，抢到了，又能怎么样？守不住，留不下，终是空一场。”女人的手上松了力道，可放在小春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放下来，小春两手扶在女人的手腕上，不敢挣扎，恐怕惊动了女人自己会命悬一线。她能清楚的听到阿政在说什么。

“放手吧，已经回不去了。”阿政放柔了语气。

“回不去了！”早就该想明白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回去了又如何？

女人将视线转向阿政。

阿政抚上女人的手：“我原谅你了！”

离得近的小春清楚的看到女人眼中的泪，不是错觉，那么的悲哀，却是解脱。

一瞬间，女人化作轻尘，飞灰湮灭，从此人世间再无半点痕迹，就如那件彩衣上的流云。

“当啷”随着女人的消失，一个染血的簪子掉在地上，那是纯白的玉石，雕成了海棠花的形状，本应是无暇的美玉，却因为染血显得妖异美丽，阿政无限怀念的将簪子收进怀里，“海棠，你喜欢的和你讨厌的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而我要到哪里去找你……”

飞过来的池逸看到阿政的情况，停下来没有行动，直到女人消失，阿政去扶失去力气摔倒的小春，被小春恐惧的躲开了，她清楚的看到阿政和女人的互动，若是说眼前的男人没有问题，打死她都不相信。

阿政收回了自己的手，应该习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