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您这么个“红人”,你送我,我不是“
tang自投死路”嘛?
“哦,那你小心些。”刘齐还算识趣,也没强求,只是好心地叮嘱了一句。
“告辞。”
夏小鱼转身下了楼。
果然,这酒的后劲明显比上次的桂花酿大,她下楼的时候四肢有些不受控制,但是仍是撑着,稳稳地走到了楼下,见了伙计道:“麻烦你跟三娘他们说一下,我有事,先回去啦。”
正在说,司三娘子快步走过来,讶然道:“小鱼,你怎么下楼来了,要走吗?”
“嗯,我姐姐让我戌时回去,我要赶着回去呢,过两天再来看你们。”
“我看你有些醉了,这酒有些后劲的。我雇辆小轿送你回去吧?”司三娘不放心地道。
“好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夏小鱼笑道。
“行,你等我。”
不久司三娘子就安排好了一辆软轿。她掺着夏小鱼上了车,跟轿夫交待了一声去处,这才敲敲轿沿道:“小鱼,我就不送你了。”
“嗯,你回去忙吧,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路上小心。”
夏小鱼一缩回到车子里就软了下去,有气无力地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
软轿毕竟晃得厉害,夏小鱼到了半路又开始胃不舒服,她叫停了轿,问明白了不远就到锦绣桥了,便下了轿,跟着轿走,边走边和轿夫聊天。
“我原想自己一个人走回去的,但还是有些怕的,所以只好麻烦两位继续送我一程了。”
“没关系,我们原本是应该把娘子送到地方才能回去交差的。”
“多谢两位了。”她脸上笑着,心里却并不觉得开心,一路上并没有和轿夫们多说话。
闷闷不乐地想了半天,她终于不得不承认,是因为刘齐。
她不明白,一向礼节周到的刘大人竟然就真的没有跟着来送她。
真是太可厌了,她当然可以说不用他送,但是他却不应该不“死皮赖脸”地跟上来啊,更别说他还曾经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难道就没有想过跟她解释一下?说明一下?真是太可恶了。
夏小鱼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是怎么啦?不是应该把这些事都放在一边吗?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件事?
不是已经早不去想了吗?
不过是爽约而已,也许对刘大人而言并不是第一回了。而自己那天不是也纠结着,甚至希望他不要出现吗?现在又在埋怨什么呢?
女人大概就是这么难侍候吧?夏小鱼自嘲地撇了撇嘴。
他为什么一定要送她呢?她已经拒绝了,却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应该厚着脸皮,不屈不挠地贴上来?
他凭什么要对自己妥协容忍呢?
在自己心里把他当作什么人了?
她吸了一口气,还是止不住心慌意乱,这时一名轿夫道:“娘子,前面就快到了。”
“到了吗?”夏小鱼定下神来来,望了望前面,隐隐看见了陆家的府地,她转头对轿夫道:“那两位就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那好,反正前面也有人接您吧,那我们就先回了。”说着那两句轿夫抬着轿转了个方向走了。
夏小鱼站着看轿子走远了,这才回味出轿夫话里的意思来,想转回头看的时候,听见身后转来笃笃的马蹄声,在暗夜里分外清晰,每一声都象是敲在心上一样。
她的心怦怦急跳,用力咬了咬唇,蓦然转过了身,狠狠地盯着身后走来的人。
刘齐若无其事地看着她,仿佛并没注意到她恶狠狠的表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
夏小鱼问得很不客气,说的话显得很任性,连称呼也直接用了“你”,按理她不是应该说:“刘大人,这么巧,又见面了?”
看样子,她的确很生气。
刘齐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我专门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