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小呢,我已经及笄了,不小啦。还有啊,小鱼,别人笑三舅也就算了,你这么笑他,我就是不高兴。”容倩不满地道窒。
“为什么我不可以笑啊?再说……我也不是笑他,只是,”夏小鱼强辩道,“只是你说的太好笑了嘛。”说着她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了。
“小鱼,三舅也帮过你啊,你怎么能笑他啊?对了,说起来,我还想起一件事……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去大觉寺摇签的事……”
“记得啊。”夏小鱼答道,“怎么啦?”
“你的解签纸没有拿走吧?”
“嗯,没有。”夏小鱼点点头。
容倩神秘兮兮地凑到她面前道:“那天,我在三舅身上的佩袋里,看见你的解签纸啦。”
夏小鱼的心怦然跳得急促起来,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故作生气地对容倩道:“你胡说什么啊,你肯定看错了。”
“我真的看见啦,我记得你的签,是‘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那个解签的和尚不是说‘福缘不佳,问缘则恐分分合合,问婚姻则恐貌合神离’么,我记得的。”
“就算是,也不见得是我那一支签啊,也许是你三舅自己去抽的一支签嘛。”夏小鱼很镇定地答道,“解签的话写来写去,不就是那几句?一样也是有可能的啊?”
“大觉寺里的解签和别处不同,是要对生辰八字的,所以最后都会有不同的解签的话,让人可以趋吉避凶,化解不祥,签上的最后两句一定是不一样的,你那两句不就是‘春蚕丝尽意难尽,犹知冰心在玉壶’,我记得好象就是这两句。”容倩很认真的道戛。
“你肯定记错了,我刚想起来,那签我后来去拿了,然后带回家,随手不知道放哪儿了。”夏小鱼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是吗?”容倩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想着,三舅是喜欢小鱼你的,所以要是你以后做我的三舅妈就太好啦。”
“你再胡说,我走啦。”夏小鱼心里越听越乱,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只怕被容倩看出端倪来。
“好啦,我说错了,我不说啦,你不是还要送礼给我娘亲吗,还没到我家呢,怎么就走啊,”容倩心思不多,被她一唬就立刻放弃了追根究底,挽起她的手道,“走吧,到我家去坐坐吧。”
夏小鱼随她拉着往前走,心里却不断翻腾着难以平静。
他竟然偷偷摸摸拿了她的解签纸,要不是容倩说,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他会这么做。他不是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么……
她抿着嘴,心里越发的气恼,既然在武陵县失了约,还留着这解签纸做什么,留着就留着,为什么不好好放好让别人看到,看到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让她听到?最气的是自己为什么为了这种无聊的事生气?
真是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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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荷发现自己的妹妹自从回来以后,就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一会象是生气一会又象是很开心。而且自己在边上注意地看了她很久,若是往常,她早就应该察觉到了,可是今天,她却一直都没有多大反应,只顾一个人出神。
等到很久,夏小荷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花绷子,问道:“小鱼,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夏小鱼这才恍然梦醒似的回过神来,不由得脸一红,赶紧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容华楼的事。”
“都到了京城了,还想着容华楼的事做什么,反正有元晋和满哥奶奶在,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和宝儿在这里,好好的玩,才是正事。”
“嗯,我知道,”夏小鱼道,“宝儿既然来了,总也要和雪珠见个面,可是我不想见到马书玉……”
“没关系,你姐夫说明天要替你和宝儿接风洗尘,请熟识的朋友来,我一并去请雪珠,让她也来,若是宝儿肯跟她去玩几天,就让宝儿去,若是宝儿不肯,就还住在我这里就是了。”
“嗯,也好,这样好过我去见她。”夏小鱼点头道,“就按姐姐说的办吧。”
说罢她又是一笑,对夏小荷道:“这次来,我觉得姐姐你处理起这家里家外的事情来可真是顺手多了,这样,我就放心啦。”
“我总不能一直让你担心啊。”夏小荷微笑着道,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我这里的事倒是顺了,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