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睁着一双澄澈眼眸,看着刘元晋道:“元晋,我爹爹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看的呢?”她眼中泛起一些轻嘲之色,“你当初不是说,我爹爹最是重情守礼么,那现在又该怎么说呢?”
她的话略带着讥讽,刘元晋不免有些尴尬,嚅嚅地道:“这件事……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意外,没想到先生真的……可是,”他神情又变得十分庄重,坚定地对夏小鱼道,“我觉得即使有这样的事,必然也是有原因的,不管怎么说,先生还是一个好人。”
“呵,哪个人做这样那样的事没有所谓的苦衷呢?即使有原因,可是现在的局面却的的确确的让他身边的亲人都受了伤害,早知道今天,为什么当初不能多约束自己一些?”夏小鱼摇摇头道,“你说的是,他是个好人,但是……却并不是个好丈夫。”
当初因为何竹枝,他伤害了娘亲和大哥,现在又因为梅香伤了何竹枝,作为丈夫,夏华生实在是太失败,太可耻了。
“小鱼……”夏小鱼的话让刘元晋颇受震动,也思绪良多,只是喊了她一声,就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等会儿我把宝儿送回去,然后去见见爹爹。”夏小鱼说话的时候,又转头看了看夏宝儿,夏宝儿吃饭喝足了,抹了抹嘴,站起来往床过走,边走边嘟囔,“好困啊,三姐,我困了。”
夏小鱼怜爱地一笑,道:“去吧,去睡会儿,等会三姐叫你起来。”
“嗯。”夏宝儿应了一声,自己脱了外衣爬到床上去,掀开被子盖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鱼,你想帮何竹枝……”等夏宝儿睡着,刘元晋又问道。
刘元晋这一问让夏小鱼微怔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刚才一问,我倒有些懵了,说实话,我之前还没这样想过。”
“说起来,也算是帮她吧,”夏小鱼突然想起什么来,发了一会儿呆,才又道,“原来当初丁大娘说希望我有一天能帮衬着何竹枝,是早想着会有这么一天了……那时候,她就看出来端倪了么?”
刘元晋道:“我赞同你说的话,这个梅香也非善类,真的进了你家,以后只会闹得家宅不宁。”
“其实,我心里真的并不太在意别的什么,原本当爹的要休妻娶妻也不是我们小辈能管得着的,我不过是不想宝儿也象我和大哥,二姐一样可怜罢了。”说罢,夏小鱼注视着刘元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其实我也觉得没有感情还非要凑在一起,是最无聊滑稽的事。若是我爹爹真的不喜欢何竹枝,喜欢梅香了,我还一门心思的非要把他和何竹枝扯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太过份了呢?”
“你说什么?”刘元晋被她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弄得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半天才道,“小鱼,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原来事不关己时说的话果然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为人在世,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很多很多要在意和关心的,比如宝儿予爹爹,既有父子之情也有养育的责任,比如何竹枝予爹爹既有夫妻之情也有相扶相持的恩义,不能仅凭一个‘情’字,一而再,再而三地便把所有的仁义道德全都抛开了,人活一世若是真的只管自己快活,不管别人死活,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自私了……”夏小鱼轻声地问刘元晋,“元晋,你说呢?”
刘元晋怔忡地看着她,半晌才由衷地点头道:“不错,小鱼你说得很对,我想先生一定也会同意的。”
“他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对是错,”夏小鱼对他笑了笑,“我只是按自己想的尽量去跟他说罢了。”
“这种事……原本也没有什么对错罢……”刘元晋感叹了一句。
“呵,元晋,你这个呆子也开窍了?”夏小鱼立刻把兴趣转移到了刘元晋的身上,“突然变得这么聪明,通常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元晋,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啊,怪不得巴巴地给人带桂花糕了,看起来我离开的这一个月,真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刘元晋心里一梗,不由自主急急地解释道:“那天是我托春儿看着一下柜台,她说让我回来的时候帮她带桂花糕,我这才带的。让人帮了忙总要有些回报才是吧?”
“哦哦,”夏小鱼故意拉长了声调道,“我明白,我明白,投桃报李嘛,我当然是支持的。”
“小鱼,真的不象你想的那样的……”刘元晋真的急了,眉头也拧在了一起,“你不要随便乱猜乱想,行吗?”
“行,行,我不乱猜也不乱想了,”夏小鱼掩着唇笑。
刘元晋越发的不快了,又道,“我跟你说真的……”
夏小鱼看出来他是真的不高兴了,刘元晋难得黑脸,乍一看到,夏小鱼也不敢再随便造次,赶紧正了正脸色扯开了话题:“等宝儿醒了,我就送他回家去,到时候看看情况,若是有机会,就跟爹爹好好谈一谈,这种事,我也算是个局外人,尽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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