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小鱼下厨房给夏小荷做了鸡蛋枣汤端进了屋子。陆迁正准备要出门,夏小鱼跟他讲一会儿要陪夏小荷去花园,陆迁立刻反对:“小鱼,小荷的身体还没恢复,身体还很虚弱,经不得风,还是不要出去了。”
夏小鱼道:“这屋里一直闭着门窗,空气污浊,反而不好,姐姐躺了这么些日子,起来适当走走,有好处的。现在的天气,也并没有什么风,我们也就是院子里坐坐,给姐姐带上风帽,不会有事的。”
陆迁还要反对,夏小荷道:“我也觉得在屋里子憋气得很,想出去透透气。”
“姐夫,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姐姐的。”夏小鱼道。
陆迁无奈地看看夏小荷,对夏小鱼道:“那你多费心了,若是风大,就不要出去了,有事就吩咐下人们去做。”
“好,我知道了。”夏小鱼一口答应下来。
等陆迁走了,夏小鱼侍候着夏小荷吃了东西,然后就让小丫头在院子里避风阴凉的地方摆了桌子和躺椅。
她扶着夏小荷出了房门,又吩咐人把夏小荷房里的门窗全开着,散散浊气。
两个人在绿荫荫的紫藤架下坐着聊天。
夏小荷毕竟还未完全恢复,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懒懒也不怎么说话,很快就仿佛眯着了似的,没有言语应答了。
夏小鱼见了,也不吵她,自己坐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把摆在桌上的绢子拿起来,这绢子是夏小荷以前还未绣完的,夏小荷原本想坐着有空的时候接着绣完。
夏小鱼看了一会儿,拿起绣针慢慢地一针一针地戳着铫。
她手抬得高时,衣袖卷落下来,露出了一截纤细的手腕,夏小荷正好睁开眼,一眼看见了她腕上的梧桐腕珠,不禁撑起身来,凑近了看:“小鱼,这腕珠倒是挺别致的,以前没见你戴过呢。”
夏小鱼一愣,下意识地拢了一下袖口,想去遮住腕珠,她昨晚回来洗漱后就睡了,睡前还想着,就如刘齐所说,还他人情好了,也就没特意拿下来。一早起来原本先还记着,可是一进厨房忙起来,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夏小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夏小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连忙讪讪地拿开了手道:“是昨天晚上在夜市上得的。”
这话不算是假话,她觉得自己没有说谎,这的确是昨晚夜市上得来的。
不过是得来的方式有点……惊人而已。
夏小荷通常很相信自己,所以这样说,夏小荷也肯定会深信不疑的。
“哦,怎么得来的?”夏小荷今天兴致挺高,又随口追问了一句。
“啊?”夏小鱼愣了一下,又避重就轻地答道,“扑来的……”
“哦?”夏小荷这下更有兴趣了,笑道,“你的手气倒真是不错呢,我听陆迁说,那些套圈的摊子上的竹圈子都做得有功夫的,重量非常的轻,想要真的套住东西可难呢。我们之前逛夜市的时候,他就从来不帮我扑,说这种玩意儿,他们几个朋友中,就刘齐是有本事的,从来不会失手,也因为这,刘齐极少扑东西,免得让别人生意难做……你到是厉害的,居然也扑到了,等陆迁回来,我也可以跟他炫耀一下了。”
“啊?”夏小鱼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自家姐姐好哄,陆迁可不是好哄的,虽然昨晚自己回来时,他们夫妻已经睡下了,可是今天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昨晚是刘齐送自己回来的,若是真的夏小荷去跟她炫耀,那这事儿就等于直接曝光了……
她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若是自己硬是不让夏小荷跟陆迁提这事儿,显得也太勉强了,夏小荷必然要追问的,可这种事该怎么跟夏小荷说呢。
她心思纠结时,对刘齐顿生怨懑,这厮,除了他在自己那里订“君子一品”那次以外,每次见到他都没什么好事……
仔细想想,真的,好象真是没什么好事……
“小鱼,你在想什么?”夏小荷说了几句后发现她在神游天外,不由抬高了些声音唤了她一声。
夏小鱼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道:“没想什么。”
“我看你神不守舍的,有什么事么?”夏小荷关切地道。
夏小鱼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小丫头,夏小荷现在对这些眼色也比以前反应要敏捷多了,立刻吩咐两个小丫头出了院子,然后才又问夏小鱼:“什么事,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啊?”
夏小鱼无奈地道:“不是我想神神秘秘的,是这天下的事,有时候一张嘴是说不清的。再一听到了其他的人耳朵里,几张嘴说出来就更和实情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少一双耳朵,就少一点烦恼。”
“你说的是……”夏小荷有些不明所以,“那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
“不就是这个梧桐腕珠的事?姐,我老实告诉你吧,这腕珠不是我扑的,是昨天晚上,在夜市上,刘齐硬塞给我的。”夏小鱼愤愤地道。
“啊?”这次轮到夏小荷吃惊了,她神情不安地看着夏小鱼腕上的腕珠,有些担心地道,“他送你这个干什么啊?他想做什么?”
“谁知道他想做什么,按他说的,好象他没有别的意图,只是他……”夏小鱼蓦地脸一红,“他让我昨天晚上不要取下来,算是还他的人情。”
到了此刻,对夏小荷提起的时候,她才觉得刘齐的要求近乎荒谬,而更荒谬的是,她居然按他说的做了。
夏小荷忧心忡忡地道:“其实,我也早听陆迁说过,刘齐对你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