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细心,经过集镇顺便买上礼品,三人包了一艘乌篷船,直往未阳镇而去。
戌时初便到了未阳镇,在巨石村码头支付了船资上岸,码头上已经点上灯笼,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茶肆里面喝茶聊天,乘着习习夜风,十分惬意。更有许多的花船上挂着红灯笼,时而传出一支小曲,靡靡之音浸润着这个愈加繁华的新兴码头。
小蝶去一个卖风灯的店铺上买了两个气死风灯,而后便直往禹娘子家行去。
才几年没来,小花发现这里的道路竟又变宽阔了许多,许多人家也从茅草屋变成了砖瓦房,偶尔传来一声狗吠,林间倦鸟归巢的声音,更显几分宁静与祥和之气。
小花三人一路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随着码头开放,这里愈加繁荣,时常有外乡客到这里来。小花心情说不出的轻松惬意,植物异能不由自主地运转着,将周围游离的植物生命元力进阶吸收进身体,不断压缩,成为一团团的中间能量存储在丹田之中。当然,小花也不会放过那些植物精华,只要掌握好度就行了。
不到半个时辰,小花三人便走到村头了。远远的,小花竟然听到夜色中隐隐有叫骂声音,眉头微皱,声音正是禹娘子家的方向。
小花心中浮起一丝不祥的感觉,不由得加快脚步。片刻功夫来到禹娘子的小院里,周围更加的破败了,竹栅栏已经被踩踏的狼藉一片。院中站了几个妇人,正叉腰对着房门大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地上杂七杂八丢这撮箕扫帚等物,像是被打砸过一样,不过院中所有物什一目了然,加上禹娘子一项喜欢整洁,除了这两样便没别的物什了。
小花故意让周围的植物气息将他们的气息掩盖住。她不想一来,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这几个泼辣妇人纠缠,所以站在角落里听了一会。
过了一会,小花总算是听出了原委:禹娘子偷人?!偷的不仅是一个。还偷了三个汉子。便是这几个妇人的丈夫,人家这是来讨说法的。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是小花相信所有人会出轨,却不相信禹娘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当年,她一个人拉扯青木,每天上山采药,晚上做针线活,给青木筹集治病的钱,她都没有生出任何心思,现在等到人老珠黄……好吧。即便如此,难道那些男人喜欢人老珠黄的么?
旋即,小花又疑惑了,若是真的出现这种败坏伦常的事情,直接告到官府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叫骂?
禹娘子家房门紧闭,任由外面几个妇人叫骂也不吱声,更不开门。
小花三人站在那里有时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院中还有四五个男子,都是四五十岁左右,都是一脸憨厚木讷的样子,双手套在袖筒里,躬着低头。对旁边妇人道:“娘子,我我和她真的没啥,真的没有……”
妇人骂了一阵,门内的人始终不回应,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那气不仅没发泄。反而愈加气愤了,听到旁边男人辩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呀,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说你和她没关系。那你说这鞋子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衣裳是怎么回事?啊,你说呀……”
小花眼睛微眯,呵,原来如此。
以前小花就知道禹娘子为了挣钱补贴家用,经常帮人做鞋子做衣服,因为心细手巧,做出的女红十分养眼,即便在这山旮旯的地方,愿意找她做活的人也不少。只是为什么现在那妇人因为这么一双鞋子一件衣裳便硬要将自家男人和禹娘子扯在一起呢?
不用多想,这些妇人就将她们来这里闹架的目的给说了出来,竟然是要将禹娘子赶出巨石村!
小花心中一惊,当初自己那么诚意邀请禹娘子到自己庄园上去,她都婉言拒绝,可见,这个小院对她而言意义非凡,而现在,这几个妇人不惜将诬蔑对方清白,还将自家汉子给搭上,也要将对方赶走,这份居心,实在可恶至极。
小蝶虽然是第一次才到这里来,但是听到这些村妇叫骂,不难猜出她们的意图,她看向小花,轻声道:“东家,唯今之计只有报官。”
小花叹口气,是呀,这是污人清白的大事,这几个妇人在这里嘲嚷,恐怕明天整个未阳镇都会知道了,到时候禹娘子即便想在这里呆也呆不下去了。小花摇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