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赐开着车,远远就看到在门外站着一个小光头。来到近前,他停下车。
“你是来找我师父的吧?”聪儿问。
祝天赐一下愣怔了,“难道慧能大师能掐会算,他这里别说手机了,就是电话都没有。晚上房间内还点着油灯。”这样与世隔绝的生活,慧能大师过了八年,就为当自己的一念之差,误杀了八十条人命。
聪儿看到祝天赐发愣,微微一笑说:“我师父早就听到你的动静了。这三更半夜的,来我们这边,一定是来找我父师的。”
祝天赐抬头看了看小院,心里直发毛。青灯赎罪的生活,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慌惑感。不过祝天赐还是定了定神说:“你师父还没有休息吧!”
“没有,你跟我来!”聪儿高兴的说。在这里,他也很少和外界接触,有人来他当然高兴。
祝天赐跟着聪儿走进大门,聪儿习惯性的反手把门关了。
吱嘎!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带着千百年前的幽怨,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祝天赐浑身哆嗦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做镇静的走向三间瓦房。
长条砖石铺就的甬道,凹凸不平。祝天赐此时头皮发麻,“特么的,这该不会是黄泉路吧!”
聪儿带着祝天赐走进了瓦房中,慧能大师依旧坐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慧能师伯!”祝天赐非常恭敬的叫了一声。
慧能缓缓睁开眼睛,那两只眼睛没有修行者的平和慈祥。倒更像山中独狼一般,闪着幽幽青光。一旁的油灯跳动着火苗,发出微弱的光线。
“天赐,你怎么来了?”慧能大师看到祝天赐。显然十分惊喜,上次见到祝天赐的时候,还是六年前的事。那时祝天赐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六年不见,祝天赐成熟的许多。
“慧能师伯,我深夜来此,是有一件大事要求你!”祝天赐说。
慧能大师一听,心里一沉。白云苍狗,世事无常,“难道是你爸出事了?”慧能大师问。
“没有!”祝天赐说。
慧能悬起的心落回肚子,他站起来,把祝天赐让在桌边的椅子上。桌子上那粒黄豆大的火苗,就是这里的全总光源。祝天赐看着就觉得心生寒意,他也弄不懂,是什么力量让一个人甘心过如此清苦的生活。
聪儿端过来两杯茶,放在桌上这后,垂手立在祝天赐的身边。
“天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慧能大师沉声说道。
祝天赐没有先说什么事情,只是把那枚青玉坠子掏出来放来桌子上。
时隔八年,再次见到旧物,慧能大师不仅一阵心潮涌动。“天赐,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天赐说:“我爸让我来求你一件事。”
慧能大师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说吧,什么事?”慧能大师原不再问俗事,可是对于当年的承诺还是铭记于心的。见此物,如见祝明达本人。
“我们祝家在红日城中生意做的大,这件事慧能师伯想必也知道。”祝天赐说话有点狂,不过他从小在豪门长大,根本就不会用婉转的口气。
慧能大师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不过碍于旧友的交情,也不好喝斥祝天赐。“这事我知道!”
“生意大了,难免会得罪人。有些人明的弄不过我们,就在背后用阴招。最近有人恫吓我们家,说要把我们家赶尽杀绝。我爸在家连门都不敢出,我派人查出来这个人是谁了。他叫杨阳,是个高级武者。魏管家都被他打败了,还有魏管家的四个高徒,也不是杨阳的对手。所以我代表我爸,肯请慧能师伯把杨阳给我们做了。”祝天赐说。
慧能大师皱起了眉头,他说:“你是说杨阳把魏大中都打败了!”
祝天赐紧着点头说:“是啊!杨阳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也不知道练了什么功法,厉害的吓人。要是我们家能摆平这件事,我也不会深夜来造访慧能师伯。”
“打败魏大中的人,才二十岁!”慧能大师有点狐疑的问。
祝天赐说:“杨阳在红日狂傲的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我都和他说了,要是他太过分,我就叫慧能师伯出来教训他。可是杨阳却说,什么慧能?来了我把他的尿吓出来,还要抽他两耳光。”
“嗯!”慧能大师深吸了一口气,对于祝天赐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但他此次非出山不可,因为那枚青玉坠子就在那里。慧能大师可以拒绝祝天赐,去不能拒绝祝明达。
“你说那个杨阳,他也是个武者?”慧能大师问。
祝天赐说:“是的,杨阳是光明武馆的武者。”
慧能大师站了起来,声如洪钟般说道:“我明天就去光明武馆,领教一下杨阳的高深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