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三人再次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背靠高山，是他使用阴阳化雷阵必须需要的。山高不过几十仞，藏在群山之间，相对涞水还算隐蔽，山上更有一座山洞，可以让三人栖身。

“小姐，真的要这样么？”蝴蝶低声问道，眉头紧皱，好像有心事一般。

她的对面，云晴也是如此，过了一会点了点头你却没说什么。两人从屋蛊当中出来，外面只有文山一人对着篝火。

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三人升起一对篝火，烤着一些之前保存的野味。今晚的两女格外美丽，云晴穿着一件精美的白裙，头上斜插了一根珠钗，她平时从不带这些首饰，也不喜粉黛，可是就凭着原本的容颜，就让天下女子羡煞三分。此时精心装扮之后，更显倾世之容，就算文山与她相熟，看到之后也不免有些回不过神来。

相对来说蝴蝶就显得普通了许多，还是那件蓝色的长裙，站在云晴之后，好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只可惜她的光芒全都被云晴所掩盖。

看到对方的样子，云晴嫣然一笑，原本已经到了极致的美丽，又添了几分神韵，带着蝴蝶挨着文山坐下。

文山听到对方笑声才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顷刻了两声，装作心不在焉地想要拿起一直烤的差多的野鸡，却没想到被迸出的火焰所伤，烫的一阵大呼小叫。

“你真觉得我很美么？”云晴轻声问道，脸上笑意更浓，只看着对方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从来不化妆，今天晚上我只是为你扮成这样。”

文山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说实在对方真的太美了，甚至让他有些觉得不真实，不应该存在着世界之上。

“你带着我和蝴蝶从白界当中逃出来，我还没有和你说声谢谢。”她看了蝴蝶一眼，尽管对方眼中满是不愿，但还是很听话地拿出一只酒杯，装了一杯冰雪，地道她的手中，“现在也算安定下来，我就以这冰雪代酒景你一杯，聊表我心中的谢意。”

她话音刚落，手上默运一道蛊力，将冰雪渐渐融化，冰雪很白没有杂质，所化做的雪水也是非常澄澈，可是现在其中又有了几分清香，虽然不是美酒，但是美人所持却胜过了天下所有的美酒。

文山接过酒杯，上面还有云晴的余温，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我之间难道还用这个‘谢’字？”

云晴微微一笑，说道，“是不需要，不过这杯水酒已经送到你手中了，你敢不敢喝吧。”

“你给我的东西，就算里面有绝品剧毒又怎样？”文山也笑了，他一直将对方当做自己最重要的人，甚至有了几分模糊的爱意，出生入死自然不会对方有一丁点的疑心。

一杯血水，清澈见底，映着火光可看到杯中三人的景象时而模糊，而清晰，普通的很。他举杯示意，一饮而尽，突然觉得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无力地挣扎两下，醉倒蝴蝶怀里。

“小姐，难道真的要这样么？”蝴蝶有些悲伤地说道。

“真的要这样，不然我们两个如何面对白界的追杀。”云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不是你能抓住的。”

“可是……”蝴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两人相视无言，只有篝火发出噼啪的声音，山鸡野兔烤焦了，没有人在意。

“为什么？”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来自蝴蝶怀中的文山，两女都是非常惊疑。身中情蛊后悔昏睡一天一夜，醒来之后与中蛊者厮守一生一世，从没有被打破，他怎么会突然醒来。

文山从昏睡中醒来，声音有些冰冷，但是更多的却是同心，“为什么？”他问着对方，也在问着自己。

拿杯雪水喝道腹中，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雪水是普通的雪水，但是其中却有不普通的东西。是一个蛊虫，无色无形，有四品中阶，他从来没有见过，却是不断向他的心脏爬去。

四品中阶的蛊虫他不会在乎，可是他在乎的却是给他的下蛊的人，云晴么？蝴蝶么？它曾许诺永远不会让人伤害两人，可是却得到这个下场。下蛊，是蛊师掌握最基本的御敌手段，可是现在他却被自己最重要的下蛊，心痛可想而知。

“为什么？”他又问道，可是仍然没有得到回答，对方任然美丽，淡淡的笑容却不解释什么，而看向蝴蝶泪眼朦胧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