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知道,柯正东和l先生已经将钟意雯当成自己人。这让我感到兴奋也感到担忧。钟意雯害怕l先生,柯正东将她交给l先生是迟早的事,为了防止那天的到来,她偷偷吸食了毒品,但没有让柯正东和l先生发现。
一次,l先生和柯正东在小姑娘面前谈起了即将的大买卖,上吨的海洛因要从东岸码头进入蓝潮市,因事关重大,柯正东亲自出马。也就是那一次交易,我带着我的五十多名部下及一百多名武警在东岸码头伏击,才将柯正东人赃并获。
交易当天,柯正东也正式将钟意雯献给了l先生让他带回去。l先生带着钟意雯坐船回日本,在船上钟意雯毒瘾发作,l先生大怒,要将钟意雯扔下海。而我们的人也及时赶到救了钟意雯,l先生才知道跟柯正东交易的事败露,也知道是钟意雯泄的密,当即怒不可遏,但已经被我们的飞艇队团团包围,为了逃走,他选择了跳海。”
刀疤的话一停,小小的会议厅只有风扇转动的声音,大家都一脸肃穆地看着他。刀疤艰涩地吞了吞口水,深深地叹了一声。这是一个沉重的故事,太过沉重,即使过了七年,他都无法从那沉重的痛苦中摆脱出来。
“事情非常顺利,将柯正东关进监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姑娘也很开心,之前因为当柯正东的情人跟她的男朋友分开,也想着戒掉毒品回到男朋友身边。我们都低估柯正东了,以为抓到他这个人就可以高枕无忧。在审判他的前一天,我和我的部下开庆功会。唉!”他重重一叹,垂下头,双手放在额前挡住他哀痛的面容。
“喜剧成了悲剧!在大家开心庆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大伙人突然闯入,手里的刀就向我们砍,手里的枪就向我们射,等我们反应过来,一大半的兄弟都已经死在乱刀乱枪之下,剩下的兄弟顽强地抵抗着,但毕竟力量悬殊,我和我的部下全军覆没。
所有的尸体都被偷偷运到废墟中准备焚烧,晕死过去的我也夹在那堆尸体中。在他们点火前,我醒了,偷偷爬出来负伤逃跑,后来有人发现了,就追杀我。碰巧遇到谢当家,被他所救。我重度受伤,再次晕死过去,昏睡了三天。
醒来后,什么都没了。我的部下全没了,包括我的妻子还有快出来的孩子,全都没了。在我们遇害的同一天,我的妻子也遇害了。而柯正东被无罪释放,逍遥法外。如果我知道柯正东会采取这么血腥残忍的手段报复,我不会招惹他,绝对不会招惹他!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当这个警察,害了我的妻子,害了所有人。”
死寂般的静!
天花板上的风扇在转动,发出沉重的呼啦啦的声音。
谢习伦等人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凝着眉同情地看着那个陷入安静的男人,对他也多了几分敬重。
半刻钟过去,刀疤放下手,脸上的悲痛已被很好地隐藏起来,他的目光里射出强烈的仇恨,脸上黑紫色的大蜈蚣紧紧攀附在上面,显得阴森、暴戾。“现在,我恨不得喝柯正东的血,吃柯正东的肉。七年里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着将柯正东碎尸万段。”他的目光闪了闪,冷冷地盯着谢习伦。“小子,故事你已经听完了,我要的东西,你可以交出来了吧?告诉你,我刀疤就是个死过一回一直活在地狱里的人,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
谢习伦勾了勾唇,说:“一百支枪够吗?柯爷可不是一百支枪就能对付得了的。”
“这不用你管。”刀疤说。他秘密训练了一百个“敢死战士”,就等着找到机会跟柯正东决死一战。
谢习伦耸耸肩,浅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对付柯爷,你需要的枪械弹药我都能满足你。东西过两天自然会有人送来给你。”
“钟意雯学姐是被逼自杀的?”张伟皓出声说,炯炯地盯着刀疤。“如果不是被逼,她大可不必自杀。”
刀疤又叹了一声。“她如果不自杀,你以为柯正东会放过她?钟意雯这小姑娘深知这一点,不想连累身边的人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整件事中,小姑娘最无辜,也最让我刀疤敬重。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