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于雅倩又被送回到房间里。
扯了扯身上的长裙,她厌恶地努努嘴,走进浴室将自己之前换下的衣服洗干净,晾好。
她不知道柯爷抓她过来是什么目的,但绝对不是想让她在这作客几天那么简单。他口中那个对钢琴痴迷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他说想给她介绍男朋友不会就是那个人吧?她不认为他是随便说说,总觉得他的和善有些阴谋的味道。
她必须逃走!
可这里守卫森严!
她回忆起从房间到餐厅的路线,左弯右拐,像走迷宫似的,要没人带着,很难找到出口。似乎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房间门口并没有让人守着,但出了房间就是一个转角,而转角处就装有摄像头,恐怕她一出去就被盯上。
窗户没有防盗网,从窗户遁走最容易,但楼层太高,而她的身手……她再次推开窗户细细勘察一遍,滑溜溜的墙体,连凸起供踏脚的地都没有。而巡逻经过的保镖看到她从窗口探出头,都站定警醒地瞅着她。
她撇撇嘴,视线越过他们往后移,阴森幽黑的山体像个大置钟倒扣在大地上,在银色月光的笼罩下显得神秘而危险。
嗷呜——
令人惊悚的狼叫声传来,她心里一阵发寒,慌忙关上窗户,抱住双手退到床边安静地坐着。
好怕……
拿出手机,将电池拆下又装上,反反复复,也没弄出一点电来。摸着那手感极滑的绿花生,盯着黑黑一片的手机屏幕,琉璃般的眼睛有雾气弥漫。
雾水聚拢而成豆大的眼泪往下掉,滴在手机面板上啪嗒——啪嗒响。
哭了好一阵,迷迷糊糊拥着被子忐忑不安地睡去。
第二天在恶梦中惊醒,天已经大亮。
她莫名感到焦虑、恐慌,身体里面似乎有蚁虫在啃咬她。痒痛得难受。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难受,好难受,而这些感觉愈演愈烈。
也许是饿得慌,她晃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梳洗后,有人给她送来早餐。吃过早餐后,那焦虑恐慌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她开始觉得发冷,痛痛痒痒的感觉顺着毛孔钻入骨头。她忍不住伸手去挠。可没有用。她觉得要死了般难受。
昨天的晚餐有问题?这样的念头闪进脑里,身体惊得打了个寒颤!
她要死了吗?她要被毒死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她不想死!她才十七岁!
谢习伦还在生她的气,她约好小慧和娜娜到海边游,她还没有见到快出生的弟弟……她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她不能死!
她蒙着被子。还是觉得冷!
她好害怕,眼泪哗哗地流,可身上那些虫子还是不放过她,拼命拼命地咬她。
模模糊糊中,有人推开了房门。
“于雅倩,是不是很难受呢?”龚雪莉的声音。
她胡乱地擦去眼泪,从被子里伸出个头,恨恨地瞪着她。“龚雪莉,你进来干什么?出去!给我滚出去!”
龚雪莉看着她。得意地笑着。“有本事你打我啊!”
“滚!”她大喊。
“我是来帮你的。”龚雪莉从衣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晃了晃,“你需要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