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儿,没听到我说话吗?”
“……”
“女儿?小雅?小雅!……”
“老妈,别叫了,心烦!”于雅倩有气无力地摁着眉心。
“不舒服吗?说话怎么没力似的。是不是坐飞机累的?”电话那边的人开始担心起来。
“没有。妈。我只是饿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吃东西,拜!”她心烦意乱地挂断电话,攥着手机,唇线抿得直直的。
罗冀看了看悬着的吊瓶,轻柔地将挡住她眼睛的一缕头发拨到耳边。“饿了?药水快打完了。马上就带你去吃饭,再忍忍!”
“罗冀,老爸老妈问起,不要跟他们说我受伤的事。”于雅倩看着他,妖媚的大眼满是诚恳,还带了点祈求的色彩。
罗冀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没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我也不想伯父伯母担心。你只要答应我不再跟古小慧往来。这件事我就帮你瞒下去。如果伯父伯母知道你受伤,定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我不答应。我喜欢小慧,喜欢和她当姐妹,我没有办法不跟她往来。罗冀,我求你不要管我的事,不要干涉我。”于雅倩两眉间蹙成了川字。
“公主,为了你好,我不能任由你任性下去。要么跟古小慧和谢习伦保持距离。要么离开这里,你考虑一下。”罗冀说完不再看她,叫来护士帮她拔针。
“都不可能!”她一激动。左臂的伤口就发痛,皱起小脸,眉头打了结。
“我们先去吃饭,这个问题等吃饱再来讨论。”罗冀小心扶起她,柔声道。
于雅倩反复地深呼吸,压下心里翻滚的情绪。对罗冀发脾气就像力气打在棉花上根本没用。她再急再怒,他都能温柔以对。平静地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走出病房。
用过餐后,罗冀将她带回了雅庄,而她手臂中的伤口就由家庭医生照料。晚上,医生给她换过药后才离开。
睡觉时,伤口除了痛还有些发痒,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想搬离雅庄,罗冀想她跟谢习伦等人绝交,两人讨论来争论去也得不到一个像样的结果。她现在最怕就是父母知道她受伤后跟罗冀站在同一阵线逼她回茗城。
心中堵着这样的烦闷,如何睡得着?
她拧开床头灯,靠着床头坐起来。
“小姐,是不是伤口痛睡不着?”卧室的房门被敲响,随之是桂美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进去帮你看看?”
“不是。不用理我,你去睡吧。”
“真没事?那我去睡咯?”
“去吧,去吧。”
“嗯,小姐,你要什么不舒服,就大声叫我。”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房间安静下来。
此时,阳台的门被轻轻敲响,在淡雅的灯光下映着一道暗暗长长的身影。依着轮廊都能辨出门外的人是谁,幸好她是住在二楼,否则害他这样爬高爬低良心不安。
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赤着脚走到阳台处拉开门,压低声音埋怨:“敲什么门?这会装什么礼貌?不会自己进来?”
“我不是怕吓到你嘛。”谢习伦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从打开的门缝里走进来,轻轻合上门,将她拉回床边摁着她坐下,二话不说便拆开她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痛的话忍一忍,刚上药会有些痛,过会就不痛了。”他一边拧开药瓶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棉签伸进瓶里捣了一下。
“痛就不要了。”于雅倩挪了挪身子,看着他,清澈如泉的黑眸蒙着委屈,看上去像撒娇。
他安抚似地轻笑,一手将她固定在怀里,一手小心翼翼地帮她的伤口上药。“乖!一会就不痛了。”
火辣辣的痛感让于雅倩忍不住颤抖,泪水瞬间被逼了出来。缺德鬼!让她受这种罪!真想咬死他!
事实上,她已经张口咬住他的胸口,连衣服带肉,否则,她怎么能忍住不叫?
谢习伦闷哼了声,依然轻柔地往她的伤患涂着药膏,紧蹙的俊眉是浓得化不开的痛惜。
“好了,笨蛋,可以放开我了,再咬下去我就得进医院了。”
调侃的话自头顶落下,于雅倩用鼻子哼了哼才放开他。痛感过后是一阵阵清凉,伤口也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