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平方米的大房间里坐着或站着二十多个男生女生,在劲爆的音响下他们的说话声比蚊子声还要弱,听不清话里的内容,只看到他们夸张的笑容和夸张的表情。
于雅倩、廖思琦、卢晨稀一进来就摄取了所有人的目光,足足十秒的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停止了笑,怔怔地看着这三人。
周晓军正和王敬祖还有几个男生在拼酒,看到于雅倩惊讶地愣了好一会,随即兴奋地招手。“于同学,你来了!”他以为她不会来,以为她的答应只是随口说说。
廖思琦和卢晨稀同时皱了皱眉,打量着房间里的人,周晓军、王敬祖、朱政都是班里的同学,还有五六个男女生身上穿着宝蓝色制服,是同校的学生,其他没穿校服的男男女女都很年轻,应该都是学生。
于雅倩率先向周晓军走过去,在与他隔一人距离的沙发处坐下,淡淡地扫视着全场。卢晨稀和廖思琦跟着在她旁边坐下。待这三人坐定,大伙又恢复了热闹,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拼酒的拼酒,起哄的起哄。
“晓军,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现在才把人带来给我们认识,自罚三杯!”周围的人开始大声起哄,暧昧的目光在周晓军和于雅倩之间流转。
周晓军二话没说,咕咚咕咚就吞了三大杯啤酒,那叫一个豪爽、干脆。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大家起哄的缘故,此时,他的脸微微涨红,目光灼灼地看着于雅倩。“你要喝点什么?”
而王敬祖在廖思琦进来的那一刻变得安静、拘谨,连酒瓶都不敢摸一下。“呵呵,班长,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廖思琦的威严一向是他所畏惧的。
廖思琦轻拧眉角。看看另一边已酩酊大醉的朱政,睨着他。“你们几个每天都跑来这里喝酒?”
“也没有每天。就是偶尔,偶尔过来坐坐。”王敬祖心虚地答。
“偶尔?”廖思琦轻轻柔柔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明眸一敛,严厉地盯着他。“你这个偶尔是一星期七天。还是一星期六天?”
王敬祖尴尬地清咳几声,讨好地笑笑。“班长,这里不是学校,你能不能别这么严?来,喝点啤酒,放松放松!”
在于雅倩摇头拒绝了周晓军递来的啤酒饮料之后,一个穿着黄色t恤、宽松牛仔裤的男生拿了一支啤酒走到她前面。弯腰俯视着她,给她一个自认为迷惑众生的灿烂笑容。“嗨,我是阿光,晓军的朋友。你很漂亮!一起喝一杯?”他伸手从茶几上捞来一个玻璃杯满上。
于雅倩冷淡地睨着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生不是本校的学生,否则不会这么大胆敢来跟她搭讪。她扬唇浅笑一会,似不屑又似讥讽,将目光重新锁在周晓军身上。喝啤酒减肥?有这种根据吗?她只听过喝酒会出将军肚。没听说喝酒会喝瘦十多二十公斤肉。
“哟,还怕羞啊?”阿光将酒杯举到她嘴角,自己拿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咕咚吞下,“这是啤酒。度数不高,喝一打都没事。一杯你都不喝,这么不给面子?”
“阿光,她不喝酒,我替她喝。”周晓军伸手要拿过阿光手中的酒杯。
“晓军,别不懂规则。”阿光喝住他,看着于雅倩。“不想喝酒也行,跟我跳一支舞。”
于雅倩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个女生就跑了过来,抓着阿光握着酒杯的手对着于雅倩的脸泼过去。“勾引我男人,下贱!”
于雅倩一把拉住愤怒的卢晨稀,用手背优雅拭去脸上的啤酒,凝水的羽睫眨了眨,唇角一勾,笑得星光失色,冷冷地盯着那女生。“道歉!”
“道歉?哼!我剥了你的衣服让大家瞧瞧你被人操过无数遍的身体。”女生作势就要扑向她。
“小静,你恶不恶心?”阿光强势地拉住那女生,目光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于雅倩的身材。“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性子是爆了点,没办法,我长得太帅,她唯有把我看得紧紧的。”
“阿光,你干嘛拉着我?放手!我要将这小贱人撕碎。”小静依偎在阿光的怀里,娇嗲地捶打着他,放着狠话。
于雅倩笑容凝固的脸上燃起了火苗,站起来,从茶几上拿起一瓶酒就向女生的头顶淋下去。“我让你喝得痛快!”一瓶酒倒完之后,她快速扬起手掌重重地打在女生的脸上。“灵魂都烂掉的恶心家伙,惹上本小姐,算你倒霉。”
阿光和小静都呆若木鸡,愣在原地。凶狠惯了,没被人凶回头过,都以为这只是幻觉。
“哇,阿光,你女朋友被人这样欺负法,你要这样都能忍,还自认什么老大,做我们的小弟算了。”人群中一个男生高吼,伴随着劲爆的音乐声响。
“呜……阿光,你要帮我出头,将这小贱人撕了,呜呜……”小静回过神便委屈地大哭。
“小静,别哭了。一边去,看我怎么收拾她。”阿光也回过神,将小静推开,阴狠地看着于雅倩。
“阿光,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人是我叫来的,我给你赔罪。来,我自罚三瓶。”周晓军吓得忙站起来,劝说。这时的他有些微醉,但还能保持清醒。
阿光看了看他,笑。“晓军,你赔什么罪?你带来的这妞正点,我喜欢。”他一步步逼近于雅倩,“衣服,你是自动脱还是我帮你脱?还是我帮你脱吧,快一点,我脱女人的衣服向来是最快的。”他一边笑一边说。
“这回真的不是我惹事的,只是,真的遇上了人渣。”于雅倩斜瞟了廖思琦一眼,抡起手中的空啤酒瓶就向阿光身上砸过去。她本来想飞这人渣一脚,但怕脏了自己的脚。
啤酒瓶毫无偏差地砸在阿光的胸部然后落在地上,哐当一声,碎成玻璃渣。
阿光怒红了眼,疯牛似地扑向于雅倩。
“卢晨稀。救我!”于雅倩迅速躲在卢晨稀身后。“我批准你打架,给我狠狠地打。他要不趴死在地上,我就用酒瓶砸死他。”她愤恨地说。
一看到打架。还有几分清醒的男女生都兴奋地吆喝,甚至有人开始下赌注。买谁赢。
卢晨稀紧绷着俊脸,愤怒地盯着阿光,冷峻而邪佞。
“找死!”阿光怒吼,一拳向他下腭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