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虽好,可妹妹如今怀有身孕,哪里能操劳这许多?”只见皇后娘娘满脸担忧与为难的看着皇上。
皇上微微点头笑道:“皇后说的也有理,你如今身子到底矜贵了些。”
这时便见郑昭仪笑着对皇上道:“臣妾原就是宫里的一份子,为皇后娘娘分忧乃是我们做妃嫔的责任。如今皇后娘娘不适,臣妾做为昭仪也合该帮衬着皇后娘娘才是,臣妾如今不过是三个月的身子,听闻从前皇后娘娘怀着六个月的身子还为府中打理,臣妾更该学着才是。再者不是还有两位妹妹帮着臣妾么,想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陛下如何虽是心疼臣妾,臣妾却也是担忧皇后娘娘,心疼两位妹妹啊。”
“好吧,那你就帮衬着些,只一点,不要勉强了自己,许多事有飞燕和恬儿帮你就好,待到后面身子重了,你就放着别管了,安心养胎。”
皇上一番话,叫皇后险些失了神,只能勉力笑着,而一众嫔妃更是没了方向,偷偷瞧着我,又瞧着郑昭仪。而我却知道,这恢复协理之权,郑昭仪是势在必得,挡是挡不住的,就算今日不恢复,他日她也必会用尽手段夺去。想到此我不禁看向她,果然她势在必得的瞥着我,嘴角噙着的那一丝笑意诉说着她此次的胜利。
待皇上因着政务离去后,皇后与郑昭仪一番佯装的嘘寒问暖便也离去,而我们也随之出了漪澜殿,出门时,便已见漪澜殿中摆满了新挑的玩品,一时间,晃得人眼疼。
我挽着班姐姐的手,而余少使与梁长使分别走在我们身侧,子衿她们则慢慢的跟在后面。
“又是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班姐姐声音中颇有些凝重道。
我侧首看向班姐姐,然后收回目光笑道:“这一切,不是你我二人早已料到过的么?”
班姐姐有些怅然道:“预料到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一幕来的太极太早,直逼得人手足无措。”
我嘴角噙着一丝苦笑道:“莫说是姐姐,我又何曾不是这样想,暴风雨倒不怕,就怕是腥风血雨。”
说到此我停步看向班姐姐,班姐姐也是难得严肃凝重的神色,而一旁的梁长使和余良使也有些心神不宁的,一时间,气氛沉重难耐。
觉得实在是压抑得紧,我便笑着道:“罢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草木皆兵似的,从前她的手段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从前不畏惧,如今也无需过忧了去,到底我们是四个人,若是彼此帮持,便能在这宫中站稳了脚跟。”
说着我拉着她们继续往前走着,如此她们方能安慰一番。
这时便见梁长使恨恨道:“若非马婕妤在一旁提议撺掇,如何会恢复了郑昭仪的权力去。”
我与班姐姐对视一眼,了然一笑,因着不想卷入太多的事,所以马莹莹倒戈一事我只告诉了班姐姐,与班姐姐方才的眼神交汇,便知班姐姐与我想的一样,因着上次紫荆作证,才会扭转局势,叫郑昭仪没得辩驳。
如此郑昭仪便怀疑了马婕妤,所以马婕妤只道自己昏迷不知情,而紫荆也是因着叫慕予姑姑撞到她向太医问汤药是否有毒一事,所以才会被叫了去作证,如此她才不得不说了实情。
听马婕妤着人来报,郑昭仪虽然未发落什么,但也是半信半疑,对马婕妤失了信任,想来马婕妤方才是只道郑昭仪必然会夺得权力,因此只是佯装撺掇,来个顺水推舟,如此也博得郑昭仪信任吧。
我想着便笑道:“有没有马婕妤这一出,郑昭仪都会有这一天,再者马婕妤原本就事郑昭仪一边儿的,她不撺掇,谁去撺掇?”
听到此,梁长使也只好忿然的垂首。
我看着眼前长的彷如无止尽的甬道道:“近日里都要小心些,只怕她最着意的便是我们,莫要落了把柄,便不只要生出什么事了。”
班姐姐同意的点点头,而余良使与梁长使则黯然的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