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皇后请了太后上座后,方才坐下,只见太后在高座上精神奕奕,心情甚好,而反观皇上却面色微微不豫,只是隐忍着,而皇后则有些没了精神,只默默坐在那。
太后笑看着皇后道:“皇后,哀家听听赵婕妤这档子事儿,你且说来看看。”
皇后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皇上,方恭谨道:“回母后的话,此事原是郑昭仪所说……”说着皇后便将方才在椒房殿的一众事娓娓道来。
太后仔细听着,中间还微微蹙眉思索,到了最后,太后竟忽地笑出声来,众人都不解地看向笑着的太后,皇后也有些不明的看向太后道:“母后,可是有什么话?”
太后笑着看了眼脸色沉沉的皇上,又扫了眼众人道:“说道半天,原来竟是为了这事,哀家也算明了了。”
说着在众人茫然不解地眼光中,太后转首看向皇上笑道:“若是为此事,陛下也无需再忧心了,只管顾好前朝的事便可了。”
皇上听到此,眉头微微一蹙,然后看向太后道:“母后可是有什么决断?”
太后笑着道:“说赵婕妤谋害皇嗣一事,哀家确实已有了定断。”
皇上惊诧地看向太后,而一众嫔妃也是诧异地看向太后。
太后看了眼我,然后突然收了笑,对着众人正色道:“赵婕妤并非与安胎汤中下药谋害之人,至于远条馆的一班众人,更是无辜,所以陛下下令将赵婕妤禁足掖庭殿一事,可以就此作罢了。”
众人顿时惊在那忘了出声,而我更是惊讶不已,不知如何反应,而座上的皇上又惊又喜。
“太后……”突然一声疾呼打破了殿上的安静,只见郑昭仪惊道:“太后。殿上的证人证词分明样样指向赵婕妤,可见赵婕妤与此事大有嫌疑啊,太后。”
向来倚靠太后,在太后面前顺从乖巧的郑昭仪如今竟对太后提出质疑。可见她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才肯罢手。
只见太后笑着抬手止住了郑昭仪的话,然后看向身侧的皇上温言道:“哀家今日也带了两个人来,只需他二人,一切便就明了了,陛下可要他们上得殿来?”
皇上点头忙道:“快将二人宣上殿来。”
只见秦道忙忙跑向殿外,不一会儿便带了两人上来,待二人走到近前,方见一人是紫荆,而另一人乃是为马婕妤母子保胎的许太医。只见他二人恭谨的跪地叩拜,皇上便急着道:“好了。都起来回话吧。”他们二人方起身。
太后笑着道:“你二人便把同哀家说过的话,说与陛下与在座的六宫听吧。”
紫荆与太医躬身道:“是。”
然后便见紫荆垂首道:“回陛下,当日赵婕妤娘娘送与我家主子安胎汤走后,奴婢担心被有心人做了手脚,便私下里拿了安胎汤去了太医院。寻了许太医查看,许太医亲自尝过以后,又检验多遍,方说那汤药内,确实是寻常补药,有安胎调养之效,没任何不妥。如此奴婢才心安些,而这些恰好被来御药房为太后取药的慕予姑姑瞧见了,便多问了我们几句,也就知道了此事。”
顿时四座皆惊然出声,只见郑昭仪眼中有了慌乱与隐忧,而座上的皇上一听。立刻神情大振,眉间带着欣喜,急急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紫荆忙欠身道:“当着陛下,太后,皇后还有六宫主子面前。奴婢断然不敢说谎,陛下若是不确信,可问许太医。”
皇上忙看向许太医,然后问道:“紫荆方才说的,可有此事?”
许太医忙躬身道:“回陛下,确有此事,那日紫荆拿汤药让微臣查看,微臣还觉得紫荆姑娘当真是心细之人了。”
只见皇上顿时喜形于色,朗声笑道:“好,好,如此便足以证明马婕妤小产一事与赵婕妤无半点相干。”
我眼见郑昭仪登时面色颓然,没了方才的气势。
而太后则笑着看向皇上道:“如此便是皆大欢喜了,只是马婕妤此番也不易,陛下也要多去看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