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柯子俊费尽心思想要找出这对神出鬼没的蓝眸杀手时,那人竟然又一次夜临骠骑将军府。
这一次柯子俊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父亲的死,绝对跟那位夜袭的蓝眸杀手有关,而且他再一次潜入府中,极有可能是为了寻找父亲留下来的那些遗物。
二人在书房内交手,黑衣男子的武功路数奇绝,柯子俊并没有占到便宜。几番激战,又有骠骑营的护卫加入,黑衣男子才渐渐露出颓势。因寡不敌众,黑衣人拖着伤外逃,柯子俊自然不会放过活捉他的机会,当即便领着几名护卫追了上去。
黑衣男子使出轻功,一路逃向渡口,在柯子俊一行人赶到之前,乘船离开了渡头。
柯子俊差人问了渡口上的船夫,得知那条船所去的方向,是月朗山。
月朗山虽然是圣上御赐给端肃亲王的,但端肃亲王却从不占山自居。当然,一般百姓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僭越上月朗山,但权贵门阀家的公子娘子,还是会时不时地上月朗山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的。
柯子俊领着人在月朗山上搜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那个黑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因错过了渡头的船运,柯子俊只能滞留在月朗山上,这才有了之前叩门请求留宿的那一幕。
当然,留宿也是抱着一丝目的的,毕竟,整个月朗山除了端肃亲王的月朗山庄没有搜过之外,就只剩下辰府的茶庄了。
至于于植和殷年能否寻到。那完全得靠运气了,毕竟,这是蕙兰郡主的地盘,他不好明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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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睡到后半夜,有些不老实的在榻上翻了个身子,穿着宽袍的长腿,探出了薄毯,将整条薄毯拧着麻花状,蜷着身子将之搂在怀里。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格反射进来。在地上撒下淡淡的银霜。木榻旁跽坐着一个健硕的身影,一双幽蓝色的眸子熠熠闪动,看着木榻上之人那极不优雅的睡姿。露出一抹冷峻的笑。
夜殇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会闯进金子的香闺。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不道德,但茶庄的地形他并不熟悉,且听刚刚外头的声响,搜索他下落的柯子俊,也极有可能入住了庄子。此刻出去的话,有可能正面跟他们撞上。
夜殇的手紧紧的捂着小腹,掌心里粘糊糊的,有淡淡而腥甜的气息渐渐弥漫。
金子在睡梦中吧唧着小嘴,似乎轻声呓语着什么。
夜殇竖起耳朵倾听。这才听清楚,金子在小声地唤着:“笑笑。水......”
金子口中喊的笑笑,在半个时辰前,因听到声响惊醒,被夜殇一掌劈了后劲,现在正昏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夜殇挪着身子,从矮几上倒了一杯水,一手捂着小腹,一手端着杯子,走到床榻边,站了一息,竟是无从下手。
他端着杯子,准备作罢,便见金子翻过身来,朦胧的睡眼在一瞬间陡然睁大,一脸惊恐,随后犹如诈尸一般,从榻上弹坐起来,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往后挪了挪,后背贴在木屏上,抱着被子哑声问道:“你想干嘛?”
夜殇幽幽一笑,明显对金子的反应表示满意,至少,她没有拔开嗓门尖叫,而是压着声音问了句:你想干嘛?
“给你倒水啊!”夜殇将手中的水杯递了上去。
金子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喉咙干的焦躁,忙接过杯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夜殇嗤笑,蓝眸泛着幽冷的寒光,盯着金子说道:“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了毒?”
“要杀我一剑就够了,下毒多费劲儿啊!”金子将杯子里的水一口饮尽,抬手抚了抚额角,睡了一觉后,酒劲算是过去了,她伸了一下懒腰,小声问道:“还没说,你潜进我房间做什么?又想告诫我不要插手什么案子么?你放心,以后你杀人越货的案子,我一个都不接,行了吧?求杀手大人给条生路!”
夜殇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在蒲团上跽坐了下来。
“天亮,在下就会走!”
金子凝着他,目光循着他的面容往下移,最后停在他的小腹上,心口微微一滞,“你受伤了?”
“嗯,无碍!”夜殇声音冷漠。
金子从榻上下来,走到他身边,修长的黛眉微微蹙起,开口道:“让我看看!”
夜殇淡淡地瞟了金子一眼,手从伤口处拿开。
就这窗外的月光,金子看清楚了夜殇小腹上的伤口,就像一个婴儿的嘴巴一样,一张一合,周围的黑色紧身劲装上沾染了一大片干涸的血渍,红得触目惊心。
“伤口必须缝合才行,一直失血的话,会休克的!”金子抿着唇说道。
夜殇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子,嘴里吐出一句话:“你果然跟一般的娘子不同,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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