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脸委屈,低头噤声。
老夫人和二夫人则是齐齐的变了脸色,接不上话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应该是令狐满月告状的吗?怎么倒成了三夫人自揭其短了?
难道是她们察觉了什么?
可三夫人这样的人,若不是令狐满月给了她十足的定心丸,怎么可能帮助令狐满月出头?就算给她银子都未必会如此尽心的为令狐满月演戏的!
老夫人和二夫人之前就是认准了三夫人是墙头草两边倒,不会一心一意的对任何人,所以才会选择在三夫人身上下手。
但老夫人和二夫人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令狐长安可以让三夫人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侯爷,杨管事我已经命人绑了起来,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
“带进来!”令狐鸿熹不等三夫人说完,冷声下令。
老夫人眉头狠狠皱起,她前一刻还见了杨管事,杨管事还汇报了令狐满月那边即将有行动,所以见令狐满月来了谦雲阁,老夫人才确信令狐满月会过来告状,所以带着二夫人急急地赶过来,谁知道前脚刚走,后脚杨管事就被逮了,这绝对不是巧合。
满月此刻静静的站在令狐鸿熹身侧,眸光低垂,神情安然。
连同杨管事一同被带上来的还有几盒食材。
食盒底部的食材隐隐散发着腐臭的味道,令狐鸿熹眉头皱起,面如寒霜。
“这是怎么回事?”
“侯爷,您看——这条鱼的鱼头和身子是后来接起来的,还有这些青菜,只有上面一层才是最好的,下面的都是次品,香菇花胶这些干货也是如此,残次不堪。”
三夫人命人将食盒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一股更大的霉味发散出来,令狐鸿熹扬手掀翻了面前书桌上的一摞卷宗。
“大胆的奴才!看看你干的好事!!”令狐鸿熹冷喝一声,杨管事被堵着嘴巴,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在一旁看了,气的浑身发抖。
到现在她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鸿禧,如今出了事,也不能只听一人之言,还是要给杨管事一个自辩的机会。”老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
满月在一旁听了心中冷笑迭起。
如今是老夫人的人出了问题,就要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想当初自己被冤枉的时候,老夫人又是怎么说的?可曾给过她机会?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啊,不是不让杨管事开口说话,而是这杨管事在被我发现他中饱私囊的时候,自知罪孽深重,竟是打算咬舌自尽,要不是妾身的人发现及时将他救下,只怕他现在早已死了,还有啊,杨管事一心求死,我派人抓他的时候他翻墙出去不小心摔断了胳膊,耳朵还被尖锐的石子划破,现在连听都听不见了!”
三夫人此话一出,老夫人和二夫人脸色同时一变。
众人朝杨管事看去,这才发现他嘴角有丝丝未干的血迹,手脚从进门之后就动弹不了,脸色煞白如纸,两遍耳朵也有红肿的迹象。
满月眼神闪了闪,仍是垂眸不语。
看来,三夫人真的是不遗余力的要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似乎是将对二夫人迫害令狐长安的恨意全都加注在了杨管事身上,让他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听,有手不能写,右腿不能走!
完全就成了一个废人!
独独给杨管事留下一双完好的眼睛,让他在惊惧恐怖中面对死亡!
令狐鸿禧也一愣,如此巧合的确蹊跷。
“账册呢?拿上来。”令狐鸿熹要亲自过目账册。三夫人即刻将账册交给了唐管家,模仿杨管事的签名是她花大价钱找了外面的一个先生,现在那个先生早就拿了一大笔银子离开京都逍遥快活去了,自然不会有人找到他的。
老夫人和二夫人也忍不住起身来到令狐鸿熹身侧,探头看那账册。
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老夫人越看下去,眉头皱得越紧。
“就算杨管事中饱私囊,可做的如此明显,难道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还有其他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是瞎子不成?看到不会说吗?”
老夫人阴沉着脸质问三夫人。
三夫人佯装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眼底却是划过一丝凄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