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她怎么猜得到?!他想让她怎么猜,难道,猜他会难受,会心痛,会不舍?她不敢猜,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资格去猜,他的心思岂是她能猜得透的?!
他看着她,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见她不说话,潭底那股怒火渐渐地燃烧起来:“温暖,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长记性,不会擅自做我未曾许可的事情?!”
温暖的心一颤,他寒冷的声音像冰凌,直刺进她的心脏,让她全身像是浸在了冰窟中。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腕,让人觉得吃痛得紧,她咬紧牙关忍着,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你以为我真的想死吗?!告诉你,我也不想!”
是的,谁愿意去死?她大好年华,还有相亲相爱的亲人们,她为什么要去寻死?还不都是为了他!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心里涌出越来越强烈的委屈。
而容爵同样觉得愤懑,他满心的不甘,不舍,他的用心良苦她体会不到,他恨不得把全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她却不要,甚至想到一死了之,他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那股涩痛似乎得不到宣泄,他的手便开始在她身上索~取着,隔着衣料便开始抚~触,带着一股蛮力,狠狠地拥着她,似像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般。
“容爵……你别这样……我很痛……你弄痛我了……”
她脚底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森田抽在她身上的鞭子特别狠,力道很猛,每一鞭都深入皮肉里,皮开肉绽的滋味真是让人痛不欲生。
温暖全身被他揉得疼痛难忍,可容爵却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他的思念,自己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忐忑不安找寻的女人终于回来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而温暖的感觉却是恰恰相反,三天来,她梦到过很多次容爵抱她的场景,或温柔,或野蛮,在她耳际呢喃:温暖,别害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但,她怎样也不会想到,现实的场景竟然是这样,正伤害着她的那个人,正是她爱上的男人——容爵!
感觉不到她在想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要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他撕开她身上那条艳丽的红色纱衣,撕开她的内~衣,撕开所有包裹着她身体的布料,直到露出她身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鞭痕!
容爵的手倏然一顿,瞳孔无限放大,怔怔地盯着她身上的伤痕,眼底仿佛滴出了血。
“温暖……这是……”
她的肌肤本该是白皙似雪的,本该是娇嫩莹洁的,如同水嫩的豆腐一般光滑,可眼下,那上面布满了一道道一尺长一寸宽的鞭痕,有些开始结疤,有些则因为刚才的拖拽微微浸出血丝。
还有她的那只手,掌心处是殷红的绚烂的艳血之花,正诡异地盛开着,一定是刚才被他那样用力地抓着挤成这样的,一定是……
她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之前被红色纱衣遮盖着,只看得见她表面的光鲜靓丽,却不知道她的内里被人伤害得体无完肤。
容爵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猛地揪住了一般,疼痛难当!
“是夜天昊吗?还是松下次郎?温暖,告诉我,是谁把你伤害成这样的?!”
委屈的眼泪再一次从眼眶里夺了出来,她怒吼道:“你还会在乎吗?你不是只顾着你自己,只顾着埋怨我吗?知道我为什么要寻死了是吗?如果是你被折磨成这样,随时面临着被男人强~暴的危险,是不是连一颗寻死的心也有了?!”
已停歇不知多久的眼泪再度肆掠在脸上,一滴一滴连珠落下,溅湿了他抓住她手臂的大掌。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来排挤,来宣释这几天来所受到的委屈、焦虑、不安、迷茫、恐惧、害怕……
一颗颗的眼泪,正好滴落在容爵的手背上,让他觉得杀杀的痛。
他的心,顿时被那些泪水沁润,脸上的戾气和眼中的怒火渐渐缓和下来,涌上来的是一股……很复杂的情绪,或撕心裂肺,或内疚愧迁,或酸涩难当,或情不自控!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此刻的情愫,他一把抱住温暖的身子,如同那一晚在泳池边看烟火一般,将整个身子都圈住她瘦了一圈儿的柔弱身躯。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
她满心委屈,眼泪掉得稀里哗啦,双手握拳捶打在他身上,他不躲不避,一直拥着她,任由她的拳头落在后背上。
良久,等她捶累了,他才哽咽着道:“幸好……幸好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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