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忧不以为然的说道:“阵型个屁,打群架哪还有什么阵型的。砍翻就得。”
阵型这东西,胡忧听说过,不过他觉得那都是放屁。两军对冲,有时候连人都踩死了,哪还有什么阵型不阵型的。
哲别差点没晕过去:“这是打仗,不是打群架,你至少要弄个攻击主力点吧。你看现在大伙都四处分散。有些弟兄已经冲进大营里了,有些还在放面晃。你不是说你上过军校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
之前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两军打起来她才发现,这仗和以前打的不一样,特乱。
被哲别这么一说,胡忧也发现这仗打得有些不太对。天河那仗,他打得很好,那是因为他主守。他用的招术,大部份都是从那本马里兵书里找出来的。马里兵书是一本专教守城的书,里面守城的办法非常多,但是主动进功的一点都没有。
胡忧是上过军校,要是他只上了几个月就跑回来打仗了。那时候他主要学的都是怎么跟人玩心眼的战计,跟本就没有学过阵法。现在要用起来,还真是抓瞎。
“不行,不行,这样打下去,跟本就没个结果,弄不好,咱们全得让安融人给吃了。”胡忧看着越来越乱的战场,出了一脑门子汗。不死鸟特战队跟本就没有合练过阵法,自己又不会这些,现在要摆阵,‘龙门阵’也许还行,动嘴皮子是他的强项。这战斗阵他还真不给力。
“阵法,阵法,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胡忧一着急,把当年看武侠小说看到的那点东西,全都给捣鼓出来了。
“大人,你说什么呢。”到处打成一团乱麻,哲别听不清楚胡忧在叨叨什么。
胡忧叫道:“这样,别的阵法看是来不急了,咱们只能试试两仪阵,也许能有些用。传我命令下去,让士兵两两为一组,冲着营门给我往里冲。”
胡忧口中的阵法,都是些在小说里看来的东西。别说他不会,就算是会,那些也都是个人用的小阵法,和行军打仗用的阵法跟本就不是一回事。真正行军打仗的阵法,像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等等这些,才是大军团作战时用的。
真正的军阵要通过操练,士兵们要学会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发挥整体合力。把一万,十万,甚至是百万军队的力量,汇集在一起,可攻,可守,可战,可退,让每一个士兵,都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那才军团做战的指挥艺术。
胡忧突然而下的命令,顿时让战场变得鸡飞狗跳,混乱无比。谁都不知道胡忧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是不管他们知不知道,都要执行。于是呼,一个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面,出现了。
因为胡忧下的命令并没有指定谁和谁一组,所以接到命令的士兵,很自然的就近随便找一个战友,然后组成一对。他们的武器跟本不匹配,有拿长枪的和玩匕首的成了一组。有用弓箭的和使长刀的挤在了一处。更有甚者,被边上的两个人同样看上,两边一夹,变成了三人一组,战情太紧,一时找不到别的兄弟组队,干脆就这样打着先再说。
不死鸟特战队的人乱,安融人更是打得满头的雾水。这边打得正高兴呢,突然对手不见了。这不见就不见吧,刚想另找一个人砍,那边又同时冲出两个或三个人,砍自己一个,这不是要了亲命吗。很多安融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砍倒,到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都说战场是最好的练兵场,三三两两组合起来的不死鸟特战队士兵们,打着打着,慢慢就发现了这种打法的好处。两人组合在一起,不但砍人的时候,火力更猛,防守的时候,也比一个人轻松多了。随着战士们越来越适应,这种组合的战力,开始发挥出来,然后变得越来越强大,渐渐的安融人就顶不住了。
胡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战场,吃惊得都说不出话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无心插柳,居然真能柳成阴。
哲别激动的叫道:“大人,你真是聪明,你的办法真是太有效了。”
胡忧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在那乱叫道:“快,快把这些组合方式都记下来,他祖母的,这些以后就是老子的独门绝活。两仪都能那么厉害,那三才,四象,八卦,九宫弄出来,那得多强大。哇哇。”
士兵们也有些发愣,怎么刚才还很强大的安融部队,一下就变得不经打了。经常是同伙把对方的刀一架,自己再把枪往前一送,就干掉一个,跟砍瓜切菜差不多。一千多人的部队,这还没打几下就全部消灭了。
“大人,我们该进去抢粮食了。”
“啊,对对,差点给忘记了。奶奶的都愣什么愣,赶紧的,第一到第十战队,进攻营帐,第二到第二十战队,阻击校场的回军,二十一到三十战队,抢粮食,能抢多少抢多少,拿不了的,全给我一把火烧了。
其它和部跟着老子做机动。马上行动。”
胡忧把之前分配的任务,又再次叫了一遍,士兵们哄然而去。
“三皇子,士兵来报,我们的大营正在遭遇敌人的进攻。”西普乐一脸惨色的向林正风报告道。
林正风正想着怎么让这一仗打得再漂亮一些,闻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说什么?”
“敌人偷袭了我们的金骨山大营。”
林正风一把掐住西普乐:“他们怎么敢,有多少部队?”
西瑞尔眼睛都翻白了:“有.......咳咳.........”
林正风这才发现西瑞尔被自己掐住。
“快说。”
“咳咳,具体有多少部队,我也不清楚。下面,下面人回报说,整个大营都乱了套,到处都是曼陀罗的人。”
峒独城里,汉弗莱城守向克雷斯波报告道:“副军团长大人,安融人撤了。”
“呼!”克雷斯波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一仗打得太惨了,要是安融人再攻半小时,峒独就丢了。
“我们还有多少兄弟。”
“不到一万了。南墙被撞开的那个大口子,填掉我们两个联队。”汉弗莱的眼中隐有泪光,整整两个联队,两千名战士,都在他亲手送上去,战死在他面前的。
“安融人为什么撤退,查到了吗?”
“和之前那个士兵说的一样,是他们的部队,袭击了安融人的大营。”
“那个胡忧真干了?二千多人打人家的大营?”
“是的,如果不是他们,峒独和我们就都玩了。”
克雷斯波认同道:“嗯,安融人这次太狠了,居然调十万人偷袭我们。没死算我们命大了。”
汉弗莱想起那个士兵带来的话:“大人,我们要不要追击安融人?”
克雷斯波眼睛一亮,随即暗淡下去,看着城楼下面的士兵,默默的摇头。士兵们顶住了十万大军的进攻,早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还拿什么去追击安融人。那个胡忧的计划是不错,但是跟本不可能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