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有这样的温柔,比沙漠下雪的几率还少。
“不用。”曲婵一任的倔强,她凝气,屏息,一抬头就能看到伫立在她身前的这个跟自己比较起来显得魁梧,长相又俊美的男人。只要接受了他的温柔,他的怀抱,他的英气,都将为她绽放。
可是曲婵心中志比天高,她不要总是跪在地上仰视着他,她要站起来,她要与他同齐。
挣扎着半站了起来,凝着好看的眉头,明眸善睐,“喏,给你。”(喏是曲婵在现代用的一种语气词,意思丰富,多用在指示事物之上,与喂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曲婵说着,一只手扶住酸胀非常的膝盖,一只手拿起那块布料,递给傅修。
傅修瞧着曲婵明明疼痛的很却还是作出一副坚强无比的样子,她清澈好看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风情。
望着这样的曲婵,傅修的眼神目若远山,他伸手准备亲手接过曲婵手里的布,可是伤痛毕竟是在曲婵的身上,傅修不能感同身受。
他虽未用力取曲婵手上的布,可曲婵现在还在维持着双脚平衡的力量,用不得半点的外力,傅修一拿过布,曲婵右脚膝盖没平衡住,那么一晃荡,右脚本能的站直了,那种酸感,简直无法形容..
曲婵痛的额头都缩抖了起来,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因为膝盖的痛感,站不直,双腿一松,差点又跪了下去。
前方的傅修眼疾手快,好在有他挡在了前面,如一堵踏实的墙壁,曲婵一头摔进了他的胸膛,有力是身躯毫不反弹的接住了曲婵倒来的力量,护住了她。
“脚有没有事?”傅修见她站不稳,倒入自己的怀里,不但没有生气,一只手盖在她的小手上,缠住自己的腰,然后关心的问道。
“让你跪这么久,你试试看有事没事。” 曲婵唇红齿润,无心撞进君王怀,手被他捏住,然后抱住了他的腰,本是无意的,秀发挤扁,挤出一个撩人的轮廓。他的胸膛,给人安全感,也使得曲婵没有摔倒在地,嘴上轻骂,秀气的脸颊滋生出一抹淡色的红云。
“知道跪着难受,下次就不要再犯错。”他好笑的看着她又生起气的样子,像个小孩,俨然一种教育的口气对她说着,隐隐中,伏蛰着无限的宠溺。
当曲婵摔进傅修怀里的那一刻,早有人站不住了。
“这个贱胚...”伞语钦看见曲婵这么公众之下,站立着靠在傅修的怀抱里,气的龇眼,暗骂一句,从玫瑰座上匆匆的走了下来,舞衣飞撂,气势凌人。
千禹公主看到这一幕,目不转睛,眼仁翻动中,似乎也有一股乌云涌起。她也走了过去,只不过脚步轻伐,没有伞语钦那般的急躁。
“踩到一片花瓣也算错?那干脆把天底下的花都驱除好了。一片小小的牡丹花瓣就要罚我跪地,你为什么不去罚放花瓣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任的只知道指责我。”
呵呵,本还有点感激他扶住了自己,可是当曲婵听到傅修这样的教育词汇,心里就忍不住了,冷笑的腾清自己的立场。
经历了这么些事,曲婵还是没有改变固执的性情,傅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里布满了深邃,欲言又止中,似乎带着说不出的少见的哀愁。
“朕没有一任指责你,宫中规矩,礼仪禁忌,不是你可以轻易逾越的。”
傅修才说完一句,伞语钦摇曳着身上富丽的舞衣,已经快步的走到了他们身边,她两眼发直,靓丽的瞳孔射出闪耀但是恶毒的光芒,嘴一努,冷瞪着曲婵,任性蛮横集中一身,那气势,似乎将曲婵当做了狐狸精,要将曲婵生吞活剥了一般。
“一个小小的贱婢,竟敢亵渎龙尊,还不快给本宫把你的脏手从皇上身上放开!”此时的伞语钦气急败坏,头上的红珊瑚步摇流苏随着她的气焰一晃一摆,足以说明她的嫉妒之心,已经被挑了出来。
伞语钦这样的言行举止,明显失了一个贵妃该有的礼仪,她虽外表瑰丽,但一旦有人接近傅修,她的嫉妒就会让她的蛮横性情夸张的浮现出来。
伞语钦狂言一出,若非傅修在此,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曲婵推倒在地,然后命人将她的腿活活的打断!
“呵,不好意思,你也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是他要我抱着的,他是皇上,我无权抗命。”呦呵,最看不惯的就是伞语钦这幅屌样,本不想如何的,可是曲婵一看见伞语钦这副不可一世对自己万般恶毒的嘴脸,她的心起了无数的涟漪,因为这个又横又恶的女人,她吃了多少的苦,还敢骂自己是贱婢,不能忍!
她干脆将错就错,没有松开抱住傅修腰的那只手,明眸皓齿,故意粲然一笑,衣衫粗陋,未施粉色,清如水竹,但也胜过了伞语钦的妖娆盛装..
曲婵没有发现的是,在她突然改变了口风,孤傲率直的说出这些话时,似乎是把傅修当做了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把他们说在了一块..傅修狭长撩人的凤目在听到曲婵这话时,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笑意。
“你以为这样说,本宫就会怕了你吗!”曲婵心平气和的回辩,反而衬托出了伞语钦的俗气,伞语钦杏目圆睁,火冒三丈,妒火差点烧了她的理智,眉角处描上的孔雀羽因为她脸上的褶动,而失了灵巧之味。
说着,伞语钦已经忍不住脾气的举起一只手,扇向曲婵。看的人触目惊心,包括背后安静站立的千禹公主。
气动则心盲,伞语钦这样当众行凶,曲婵目光陡然,自是不怕的,可巴掌打在脸上毕竟很痛,而且她为什么要白白忍受伞语钦的侮辱。
“给朕住手!”正当曲婵想要快速的躲闪时,傅修目一冷,一只手已经提前有力的阻止了伞语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