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是谁?
靖榕这样想着,想的出神,连是花遥在叫她,她都未有多少听到。
“靖榕是累了吗?”花遥看靖榕这幅魂不守舍模样,便是关切问道,“你这身体也未大好,便要你陪着我,想来也是极累的。”
靖榕摇摇头,对花遥微微一笑,可心中却是有着莫名的担忧……
“若是无这心间血,这丹丸配出来,只有三成机率,帝君许是能够痊愈,可哪怕痊愈了,也需要至少十年的调养,人才会慢慢好起来……雪虫之毒怪便怪在它会改变人体,将人体内的器官衰败掉,却不至于让人很快死去……”花遥解释道。
“那若是有这一滴心间血呢?便是有万全的可能,能将帝君身上的毒治好吗?”靖榕急急问道。
花遥听完一愣,便是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哪有药能一定将毒医好的。况且帝君中毒已深,便是有这一滴心间血,也不过是多了两成活下去的可能而已……”
此时花遥给帝君喂下去的丹丸竟是只有三成救活帝君的可能……
“成败,便在今晚了。”花遥看着眼前如死尸一般的帝君,这样说着。
若是能够解毒,那今晚,帝君必然是耳聪目明,可动可吃,若是今晚过后,仍旧一丝也不能动,那便是……那便是失败了……
靖榕与花遥满是期盼地看着床上的帝君容颜,可站在一旁的侍人的眼神,却冷漠的吓人……
一个夜晚,看起来很长,但其实短的很。
月生,月落。也不过只有四个字,四个时辰而已。
靖榕与花遥两人从满是期盼到心境平和,从心境平和到微微失落,从微微失落到开始绝望,而月,终于快要消失在夜空之中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醒……”花遥看着帝君的容颜,一次次问着,她一次次地将金针扎入帝君头顶大穴,可终究没有一丝用处……
“这不是你的错……”靖榕张了张嘴,最后说出的,却只有这一句话。
是了,这本不是花遥的错,是那个下毒谋害了帝君之人的错……可,要一个医生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在眼前,永远地失去希望,那又是一种多么恶毒的见证啊。
“胡国,又打过来了……”
“这一次带队的,是郝连城钰,十万大军压境,大赤已经丢了五座城池了……”
“大赤……需要你……”
花遥看着眼前这个清秀淡漠的女子,一遍遍地在帝君耳边诉说着什么……国家危难,百姓孤苦,朝纲不稳,党羽林立。
——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大不敬的话,若是被旁人听到,想来是活不到走出去病宫了。
可她每说一句,帝君那脉搏,便是越快跳动一分……
也许……也许帝君真的还有救……
靖榕一句句说着,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一个故事,这故事里,需要有一个主角,而那主角却不在医院。
花遥摸着帝君的脉搏——那脉搏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悸动……
可帝君,却为何不醒?也许,也许他需要一件让他必须醒来的事情!
这时候,靖榕在帝君耳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