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躯壮伟,如发出攻击的狂猛恶兽,将她扑倒在榻上……
狭窄的单人床榻吱吱嘎嘎,摇摇欲坠,不过三两下,她四肢被他牢牢锁定,娇躯被困在沉重的身体下,再也动弹不得。
她两腿被弄得曲在他紧窄的腰侧,这样的羞人的姿势,让她面红耳赤,忍不住羞窘地转开头。
“看朕的勇气都没有?嗯?”他却硬是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绯红的脸儿转向自己,“知道那三千人是朕耗费多少年才安排到康辽的吗?你还理直气壮地拧朕、咬朕?完颜湛蓝,你亏欠朕的是血债,得拿你的心偿还!”他一字一顿,咄咄逼人地数落着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你……你先放开我。”她紧张地睫羽轻颤,两人呼吸紧蹙气息纠缠,她心如脱兔,双颊烫得要烧起来。
他偏就不放她,凌乱的黑发也垂到了她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描画着她柔美深刻的五官,好整以暇地邪魅欣赏着她羞窘明艳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只剩了一股抓不到的烟雾。
她不安地抿唇,躲避他抚触在唇瓣的指,精锐而温柔的眸光,沉重的身躯,滚烫的体温,甘醇迷人的气息,却唤醒她所有的记忆,心底的愧疚发酵,她却越是没有勇气推开他。
他不依不饶,指尖与她的唇瓣游戏,她原本毫无血色的唇,逐渐变得丰润嫣红,他俯首在上面轻吻了一下,又一下……唇瓣厮磨,他扬起唇角,呓语似地咕哝,“现在,你刚好二十岁,一年给朕生一个,顶多赔给朕二三十条命!所以,你最好是乖乖的取悦朕,说不定,朕一时高兴就免了你的血债!”
她不想开口,因为这样羞人的姿势,一开口,就像是接吻,可她却又忍不住……他的话让她着实哭笑不得。就算他非要把她绑在身边,非要让她赎罪,也不必逼着她生孩子呀。
“……皇上,湛蓝不是母猪。”
因她委屈的口气,他抑制不住,“哈哈哈……当然,朕知道,你是美人!”不羁张狂的大笑,震颤宽阔的胸膛,也颤了她的心头。他笑得无力埋首她颈窝里,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连日来的担心,焦躁,苦闷一扫而空。
静养两日,湛蓝体力恢复,已经能在破败的小院中活动。
她很自觉的,扮演起一个“囚犯”的角色,连几片木板钉成的临时院门,都没有踏出去过。
不过,她倒是对这个村子满心好奇。
黄昏,赫连恒和李益淳都没有回来,她忍不住爬上墙头,往四周眺望,不禁摇头失笑。
赫连恒这傲慢的皇帝,该当自责到头破血流才对。他执政的强盛宜周帝国,竟然还有这样穷得冒烟的地方?
四周炊烟袅袅,却不闻饭菜香气,有些院落,竟连门板都没有。不远处的庭院里,男女争吵,老人剧咳,还有狗吠……玫瑰色的天,将这片颓败的小村染上一层光氲,莫名地,这贫苦之处,竟也多了几分温馨。
完颜袭若从门外经过,恐怕也不会多看这小院一眼。谁能想到,堂堂宜周帝王,尊贵而不可一世的俊逸男子,竟会藏身在这样穷困潦倒鸡不生蛋的小村庄里呢?
赫连恒一近院门,就见她只着洁白的睡袍站在墙头上。乌黑如缎的长发飞扬,白袍飘逸如云,纤细婀娜的身段一览无遗,于这片凄凉破败的景致,她仍是美得惊心动魄出尘脱俗。她那样窈窕立在墙头,眺望着夕阳,轻盈娇弱,更像极了要乘风而去的凄艳孤魂。
“你这弱不禁风的,还妄想逃跑?”
土墙下一声沉怒的斥责,惊得湛蓝一颤,脚下不慎,松软的土墙被她踩得脱落一块,她忙挪移位置,裙摆却被他大手一扯,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她却再难站稳,惊呼着晃了两下,终是栽下墙头……眼前物影飞移,正落在他宽阔地怀中。
“我……我没想逃,只是看看风景。”她惊魂未定地咽了下口水。
“鬼才信你!”他将她放下来,随手扯起地上的一堆东西塞给她,“既然能动了,该轮到你伺候朕!这是今晚的晚饭,弄得好吃点。”
湛蓝抱着一堆沉甸甸的东西,无辜又犯难。
她抬眸不悦看他,却才注意到,他脏兮兮的锦袍革靴已经更换。也不知他从何处弄来的粗布衣裳,藏青的条纹长袍,收袖束腰,穿在他身上却还是难掩他尊贵的狂傲霸气,墨发用一条发带简单高束着,倒是别有一番闲雅潇洒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