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仍是在打斗的金风和完颜袭时,她惊魂不定地不敢回头,越是加快步伐,径直冲过去,恐惧地尖叫,“皇兄,金风,有杀手要杀我!有杀手……”
完颜袭攻向金风的长剑回旋一个凌厉的剑花,嗖嗖划过半空,迅速转了方向。他足尖一点,身子如大鹏展翅,朝湛蓝飞过来,迅速将她拉入怀中。
她一脸恐惧朝来的方向看去,单薄地身子因为过度恐惧颤抖着,本就白皙如雪的脸儿,有些发青,他疼惜地拥紧她,再一次失而复得,让他心痛得拧绞。
“跟踪了几日,此时才露面,那家伙倒是真能忍得住!”这切齿之恨,让完颜袭杀气骇人。
湛蓝不禁疑惑抬眸,正对上完颜袭深邃冷笑的眼,“蓝儿别怕,刚才朕和金风打斗,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打斗,差点让杀手有机可乘?”湛蓝看怪物似地恼怒瞪着他,又愤然看了眼金风,用力推开完颜袭,“我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她身边竟都是魔鬼,一举一动都藏着深不可测的目的,周旋于他们之间,她就算不被杀死,也会累死。
金风担心地打量着她,见她除了袍边沾湿,并无伤势,才松了一口气。“湛蓝,杀手在哪?”
“他跟着我过来的。”湛蓝指向自己奔来的方向,就见金风抓起自己的剑便飞身过去。她虽生气,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金风小心,他易容成了夙焰的样子,武功很高,李益淳也被他收买了。”
金风身影消失于林中,仿佛一道光闪过,再也寻不到痕迹。
湛蓝知道,金风虽然高强,却难以以寡敌众,上次他被赫连恒的两个手下打败,她可是亲眼所见。她不禁担心,硬是要跟过去,却又被完颜袭扯住手肘。
他借一句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李益淳本就是他的人。”
“什么?”湛蓝狐疑看着完颜袭,此刻,她彻底推翻自己之前对完颜袭的评价,他不只是凶残,还睿智。她不禁为赫连恒担心,四周都是强敌,他如何从这场可怕的战争中取胜?“皇兄怎么知道李益淳是那个人的人?”
完颜袭反问,“你认为,赫连恒为何要放李益淳?”
“不是纵虎归山?难道,是为……引蛇出洞?”湛蓝越是想不通,“李益淳本就是西夏人,他的主子,不就是西夏国君么?”
“皇位永远只有一个,但是,想坐上去的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完颜袭说完,猛然举起手上的剑,一道真气沿着剑刃直冲天空,一瞬间,十几个黑衣人飞蹿而来,围拢一圈,警觉地防范护驾。
湛蓝匪夷所思地环顾着黑衣人,反而不禁为那个易容成夙焰的杀手捏一把冷汗,那家伙真的太低估完颜袭的智商了。
不过半个时辰,金风便毫发无伤地返回来,“搜遍了整个树林,也不见那人的踪迹,李益淳也不见了。”他抬手,递给湛蓝一个东西,转眼便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湛蓝接过来,却发现是自己因为发现假夙焰时,因为过于震惊而落在水中的那把牛骨梳。
那一刻,她满心欢喜,差点就激动地哭出来,却……不过是一场噩梦。
她爱赫连恒,竟已到如此刻骨铭心的地步,将来有一日,赫连恒若为复仇,拿刀剑逼上她的脖颈,她该如何承受呢?好在,她知道,他也是爱着她的,但愿,那样自相残杀的一日,永远不要到来。
金风忙着去帮忙车夫备车,而完颜袭遣散了黑衣人,也忙着搭手收拾东西,湛蓝如临大赦,抱着包袱走到车旁。
马车尚未备好,金风一脸铁青地只顾了忙碌。湛蓝在他身旁僵站了许久,他却看都不看她,她不禁有些尴尬,他是在生气吗?
“风,你……你有没有受伤?”她试探开口,打破僵持。
“没有,我很好。”他忙完之后,又去昨晚夜宿之处,收拾自己用的毛毯。
湛蓝又抱着包袱跟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在生我的气吗?我哪里做错了?你倒是告诉我。”
金风气急败坏地抓起地上的毛毯一甩,尘土草叶乱飞一片,湛蓝忙后退躲开了些,却分明觉得,他这一下,是朝着自己来的。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湛蓝又硬着头皮跟上去。
他已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她越是如此跟着自己,他反而更是烦躁,“完颜湛蓝,你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