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次!”他低沉的声音从面具里面透出来,低哑如刀。“不准再被人有机可乘!”
因为他的在乎,湛蓝心里痛得清甜,眼眶有些热,她红着脸颊低下头,视线只落在他的袍子上。
他如此突然出现,她还有些头晕目眩。“可是,那天,你吻我之后,你向我道歉……”
当一个男人承认自己太冲动,便是懊悔自己的行为。因为那个吻,她该死的杀了芍药,而且不知悔改!
夙焰没有解释自己为何因那个吻道歉,而他道歉,也绝非是懊悔自己吻她。
温热的大手霸道捧住她的脸儿,拇指温柔抚着她的唇瓣,他警告,“这是我的!”他手又移下去,重重戳着她的心口,“这里也是我的。”
不等她点头,他又指向楼阁上那个牌匾,“想在那里写什么?”
“湛蓝婚情诊苑。”她早就筹划好一切,而这个不起眼的名字背后,则掩藏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会一步一步更靠近他。
夙焰仔细端看整个楼阁,特立独行的颜色,别致的搭配,这个牌匾定然也要格外别致。“想写成什么颜色?”
湛蓝挽住他的手臂,螓首靠在他宽厚的臂膀上,小鸟依人。“写成粉红色。”
“粉红色?”他以为她并不喜欢这样的颜色,她的衣柜里,可没有一件粉红色的衣裳。
“粉红色是爱情的颜色,这才符合我的婚情诊苑。”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把万花楼改成婚情诊苑,只是转头命令车夫,“骆叔,把车上的笔给我。”
对于他的有备而来,湛蓝倒是颇感惊喜,“粉色的漆料我已经备好了。”
她命令冬儿去书房拿来,整个楼阁也因为这道命令,突然活跃起来似地,牛大牛二和那两个擦地的小丫头也都奔出来看写字,一个个兴奋不已。
“皇后娘娘,那个牌匾,您不是要留给皇上题字的嘛?”冬儿有些不情愿地耷拉着小脸,偷瞥了眼面具遮面的夙焰,她不敢相信,美丽善良的皇后娘娘,竟然当街和一个陌生男子亲密地站在一chu。
若说刚才那个金风将军莫名其妙,倒是真的莫名其妙。
可这个面具男却不只莫名其妙那个简单,他到底是何时与皇后娘娘这样熟悉的?
金风将军一个吻,面具男又和皇后娘娘十指相扣,皇上若是问起,她可怎么回话才好?!
“冬儿,让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湛蓝挽住夙焰的手没有松开,生怕他跑了似地,气恼地催促冬儿,“皇上的字能摆在这上面吗?笨丫头,快点去拿!”
冬儿脚步沉重地咚咚跑去了楼上,气急败坏地提着盛放着粉色漆料的小木痛出来门槛,对夙焰说道,“你最好写好点,至少不要比我们皇上的字差!”
砰一声,小木桶搁在地上,粉色的漆从木桶内飞溅出来,若非夙焰躲得快,只怕月白的靴子和衣袍都要遭殃。
湛蓝哭笑不得,这丫头倒是也成了赫连恒死忠的粉丝,想起月魔地宫里那群疯狂的丫头,她无奈地斥道,“冬儿,放肆!”
夙焰从骆叔手上接过刷子似地毛笔,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湛蓝,冬儿姑娘对皇上忠心,无可厚非,不必苛责她。”
湛蓝嗔笑瞅了眼仍是冷着脸的冬儿,“不苛责她怎么成?你瞧,我都把她宠坏了,当着外人的面,她脾气也不收敛。”
夙焰把笔探入桶内,轻蘸了两下,粉红的漆料染透了毛笔,他不悦瞅着她,“怎么?我倒是成了外人?”
湛蓝不客气的冷哼,“你当然是外人!你若不出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冬儿这样天天陪在我身边的,才是自己的家人呢!”说话间,她笑着捏了捏冬儿沮丧的小脸,“丫头,别生气了,明儿我给你买套新衣裳留着过年,怎么样?”
冬儿勉强扬了扬唇角。
夙焰却分明听得出,湛蓝是在怪他一走杳无音讯,这样的怪责,倒是甜蜜的。若无思念,又岂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