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不是舍不得师妹我走,心里有千丝万屡地不舍,心里有斩不断拔不了的绵绵思绪,所以在我离开的前一夜,给我写离别之约吧?”宋若情双睛一亮,五指一扬,信纸如雨蝶振翅般展开。
光明眼光清澈,道:“师妹你太懂我心了。”
宋若情瞬间把信纸撕碎,凌空一洒,信纸片如成群的白色蝴蝶般纷纷飞舞。
“师妹你——”光明正人伸手制止时已来不及,宋若情飞奔到光明前面,眼眸明亮道:“师兄,信里面的字我都记到心里面去了。扬州大明寺光明街李氏大院”。
光明嘴角泛笑道:“师妹好记忆,哪一天你如果在东京呆腻了,想周游中国,想来扬州城,到时来找为兄吧,为兄一定尽地主之宜”。
“好,一言为定。”宋若情道,风吹拂着两个的衣角,猎猎作响。
两人不语,静静相望。
“师妹,如果,我是说如果,唉,算了罢,我还是不说了。”光明眼里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留恋。
片刻,宋若情才道:“师兄,我进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光明深吸了一口气,踏月而去。
两个自年少相识的人,自从那一天道别后,虽然约好来日相见,但世间万变,经历流年,物是人非。他们都没有再重逢过,但宋若情一直没有忘记光明师兄。
宋若情进了宋府,穿过了大厅,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却不料在大厅时看见了徐管家。
徐管家道:“小姐,你可回来了。”
宋若情笑道:“是的,徐管家。”
“小姐,老爷派来接你到京城的两个人已经来了,现在他们已经歇息了,明天一早你们就要出发一起前往东京了。”
“好,我知道了。徐管家辛苦了。你真要留下来吗?”宋若情道。
“我自二十岁进宋府当下人,蒙老爷恩,这三十年来,我在府里当管家,现在我老了,这府就是我的老家,我对它已经有了感情。”徐管家望了一下四周,“这八仙桌,还是我当年从亲自从云南选材料过来的,制成了椭圆形的桌子,围着可坐十五人。这可是当时洛阳城里最宽大的一张桌子。如今三十年已过,这张桌子,颜色还是那么新。”
宋若情笑道:“徐管家果然是念旧啊,也罢。那你在洛阳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切莫过度劳累,我有好吃的,一定会叫人捎回来给你;我有空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然后住上一两个月吃您做的菜。”
徐管家欣慰点点头:“谢小姐。小的一定会等小姐回来。”
宋若情道:“那我先回房睡觉。徐管家你也早些歇着吧。”
宋若情进房门后把门关上,宋若情的房间摆着一副梨花雕云纹大床,床的四角立着手指粗的竹杆,架着鹅黄色的纱帐,床的右侧靠近窗口的位置,摆着嵌菊花如意纹梳妆镜台。面对着床,靠左放着一具衣柜,靠右则是一座书架,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书籍。
宋若情从书架上取出雕刻精美的画盒,打开,然后将墙上的白描牡丹画小心翼翼地卷起,卷至末端时从书架掏出防水油纸密封起来,再找来两根红细线将画轻轻捆住,连同在梳妆境台的一小块药盒子,轻轻放入锦盒中,再密封锦盒。
将丹青包好后,宋若情才熄灯入睡。
梦里,定会与他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