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找不到了,不过就是一副耳环,往后你小心了点,别让人再发现了也没什么的。”顾含谦道。
看着一旁那一大摊湿漉漉的水,和上面散落着的首饰,孙妙琼好奇地咦了一声,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太子殿下,今天不是赏花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淑嫔。”顾含谦微带着一丝厌恶,将淑嫔今天的事情简单几句说了出来。
孙妙琼听得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诧,“淑嫔娘娘待我向来很是亲切,怎么会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在太后娘娘面前醉成那个样子,也难怪太后娘娘要处置了她。”
孙妙琼话音刚落,就看到她一旁的婢女翠环脸色有异,像是有些话想要说,却又不敢说出来一样。
“郡主,奴婢听了太子殿下说的,怎么觉得……”翠环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说出来。
顾含谦问道:“觉得什么?你只管说就是。”
“奴婢总觉得,淑嫔娘娘不像是醉酒了的人,倒像是被人给下了什么脏药。”翠环怯生生地说道。
“奴婢生在乡下,小时候隐约记得,有个表叔叔,去吃人家的喜酒,也是酩酊大醉,数九寒冬的天气,倒在齐腰深的冰水里,愣是泡到家人去找了,都还没有醒过来呢……”
孙妙琼绝美的眼睛眨了眨,“脏药是什么?”
顾含谦眉一紧,轻咳一声,“这件事,郡主不必纠结。”
见他不说,孙妙琼也就不再问了,只是当她领了丫鬟离开之后,顾含谦的脸上却划过一抹阴霾。
细想起来,淑嫔的样子的确不想是醉酒的人,反而像是被什么人给下了催情药,可是宫规甚严,所有运送夹带进来的东西,都要被一一仔细检查过的,什么人能够有能耐在这深宫当中,给淑嫔下了催情药呢?
而且,下药的时间还算的如此准确,恰好就是在自己出现在御花园的时候……
顾含谦眉峰忽的一挑,前些天他曾看到的一幕,鬼使神差的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同他说了没几句话的纪芙茵,脸色忽然就渐渐潮红的有些不正常,随即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这两件事……真的就没有一丝关联?顾含谦斜斜地凝视着那一滩污水,眉心不自禁的拧了起来。
栖凤宫内。
等纪芙茵到的时候,孙皇后正端起一杯茶,见她来了,将那茶轻轻放下,“本宫今天喊你过来,是有些事情要问你一问。由于是同淑嫔有关的,所以本宫只能等到太后与帝君都不在的时候才传你来,也是不想要引出一些无端的是非。”
盯着纪芙茵的眼睛看了半晌,孙皇后压低声音,“淑嫔的事情,真的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回皇后娘娘,先前太后娘娘已经让太医看过了,淑嫔娘娘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被人为动过手脚的痕迹,臣女真的是无辜的。”纪芙茵淡然地回应着她的注视,沉声道。
孙皇后的眉心紧了紧,“本宫虽然向来不喜欢多过问其他的事情,但是这次……虽然太后笃定了淑嫔是醉酒,可淑嫔的样子,本宫怎么看就像是被什么人给下了药。”
“这次找你来,也并不是说,本宫就一定要把淑嫔出事的责任推到你头上,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更何况,淑嫔先前一口咬定是你动了手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段时间淑嫔跟你的关系很是亲密,本宫也是知道的。”
孙皇后看着纪芙茵,“所以,本宫的意思是,找你来问上一问,看你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别的来,后宫女子居多,若真的有那种药混了进来,在妃嫔当中流通开了,本宫可是着实头痛不已的。”
纪芙茵摇摇头,“这件事,臣女恐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淑嫔娘娘跟臣女亲近,只是因为偏爱臣女酿制的百果酿而已。虽然臣女也觉得淑嫔娘娘不像是醉酒,但再多的,臣女也不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皇后与孙妙琼是一伙的,纪芙茵在回答她的问话时,自然是多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咬定淑嫔就是醉酒,保不齐会被冠以心虚的罪名,重新将这件事审问一番,虽然沅千伊说过,那催情药的药效一旦过了,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查出来,但她还是决定巧妙地避开皇后话语里的陷阱。
“皇后娘娘的怀疑,臣女虽然觉得很有道理,可是除了一一搜查各宫这个法子,臣女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来为娘娘分忧了。”纪芙茵道,“又或者,娘娘可以去彻查一下,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曾经接受过宫外送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