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四儿下班后,拨通了电话,找到了一直“苦苦追寻”自己的小花。他们约定了,在老地儿见面。小花虽不算是貌美如花,其实已经年过而立了。她之前在庙街站街,后来严打后,辗转了很多地儿,最后去了江南区。小花说:“你终于来啦?”小四儿说:“忙!”
小四儿望着小花,啥也没说,他点了一份鹅肝、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一碗蛋清汤。小花道:“你知道我想拜托你啥事儿没?”小四儿说:“知道,你有个亲戚进了‘山’里边儿。”山是本市的俗语,意思是进了监狱去儿。小花说:“有希望吗?减刑。”
小四儿说:“我瞅着吧,你看我也不是何方神圣,就一奴才!好说话,罢了。”小花说:“成,你今儿出来,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了。其实我亲戚表现很好哩,你真给监狱局求求情!”小四儿说:“我x,我一个月下来,领的钱还不如你,两千五,提成都没!”
小花说:“糊弄谁哩?你上次跟我搞,我讹了你五百块,你都挥金如土。”小四儿说:“别说这么俗的。你亲戚叫啥名?犯了啥事儿?我叫人给你查查。”小花犹豫了下,说:“我亲戚叫何万岁,过失杀人,判了七年。”小四儿说:“有点难,过失杀人?这么牛?”
小花说:“我们家族血统都热。你看吧,像现在市里边风起云涌的那几人,什么黄伟灿、范仕健这群x崽子儿,不都是我们那边的人?”小四儿说:“成。我跟上头说说吧,哎。都是些破事儿。”小花说:“你真是好人,世道不多见了哩现在。”
小四儿说:“我对你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你两颗篮球嘛?”小花说:“切。”的确,小花之所以叫小花,是能叫人乐开了花。她的胸脯肉,好比两颗篮球,又鼓又软,像团棉花似的。小四儿同情她,因为她膝下,有一女儿,在上幼儿园呢。忽然,小四儿似乎瞅见了什么,道—
小四儿问:“小花。”小花说:“干啥?”小四儿伸出了手指,往小花的尻摸去儿,半是开玩笑。小花说:“这儿是公共场合!你找死!”小四儿说:“不对。”小花现在还穿超短裤,两条大白腿,又长又肥,脚踩一双人字拖。小四儿慢慢摸,摸到了大腿后,用力一戳。
小花道:“哎哟!”她叫一声,疼出来的。小四儿说:“这是咋回事儿?”小四儿之所以要从小花的尻往下摸,是因为他刚刚看不清。如今他看清了,用调戏的方式。小花说:“你不理,关你毛事。你帮我处理好就成。”小四儿说:“靠!这还没事儿?”
只见,小四儿开了他的苹果手机,往小花的大腿照着亮光。青青的、黑黑的、红红的,三种颜色,交织在了小花的大腿上,看起来,好像烂了。小花说:“磕着的,你别管。”小四儿说:“你当我在监狱里白混?!这他妈是电棍!”说完,小四儿的手心,渗出汗珠子儿。
何以天天上街,当看恐怖片?互相侃侃过后,小四儿揸车,行驶在大街上,他的鸡皮疙瘩还在冒起呢。小四儿打电话给了常浩清,道:“查清楚了,叫何万岁,这名字起的,真牛。”常浩清说:“何万岁?怎么进去儿的?”小四儿说:“过失杀人。判了七年。”
常浩清说:“我去查查。”小四儿说:“成,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得回家去,这世道,忒乱。”挂断电话后,常浩清在办公楼里边儿,特意去了一次档案室。档案室的何主任,跟常浩清还算要好。他问了何主任,“何主任,我想查点儿资料,没问题吧?”
何主任说:“查资料?你要干啥来着?”常浩清说:“有一人,进去了,我想查查他。”何主任问:“谁呀?”常浩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是谁,犯了什么事儿。没想到,何主任说:“这人不用查了,在监狱里边儿,一般‘牛人’,我都背得出来。你懂凌卫东不?”
常浩清说:“何以不知道?这人忒过火了,什么事儿都敢做。”何主任说:“他跟凌卫东是一伙儿人,他过失杀人,不是说他真的过失杀人,你猜他怎么进去的?他进去之前,是讨债的,没想到真讨了一无赖,那次他单枪匹马,后来二人执拗了许久,他把人家给杀了。”
常浩清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说什么好。这气温儿,怕是升高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