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神经啊,在毛骨悚然的情况下往往是会出现一些异常滴,比如此时过于强迫自己冷静的龙公子就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66银币?”
狰狞的血色小脸上顿时露出明显的被赖账的愤怒:“你不是说找零的那14银币给我买糖吃吗?我算过了,如果要买一颗一般的2块钱的棒棒糖,你还欠我6毛钱,折合6银币。如果买好一点点的5块钱的棒棒糖,你还欠我3块6毛钱,折合36银币。你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也得送一颗8块钱以上的糖,那你就至少还欠我66银币……”
冷静了二十多年的龙公子终于一朝被推到瞬间奔溃的边缘:“你——你是翡翠游鱼?”
血人猛点头,送了他几个血点子:“嗯!”
“你追上来,就是为了让我用水箭术给你洗脸?”
某人狂点头:“当然!”
这一天,在一个超高级大boss含冤身亡的战场上,风萧萧,水瑟瑟,一位冰冷的公子用世上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洗净了一个小女子的脸蛋,留下了他这一生无论在游戏还是现实都无法磨灭的记忆。以至于好几个小时以后……
白水城某私宅中,刚刚拿起热毛巾的龙公子忽然像被定住了,难以置信地自语:“我买东西,她不找钱,我还欠她66银币?”
龙翔九天和霸天下这一对冤家彼此横眉冷对地回去了白水城,花小叶换了件衣服,带着队伍继续前行与大部队会合。路上花小叶给大部队那边发信息询问任务进展。发给移灯法师,不回;发给颜回,不回;发给云歌,还是不回。发给请留步,回话就三个字:忙,速回!
花小叶慌了,带着队伍风一般地往回飞奔。当一行人牛一样喘着粗气来到他们离开的地方时,全体接受不良。这是在干毛?
请留步领着生活玩家在沼泽边上不知忙碌什么,眼前一个身穿破烂法师袍鼻青脸肿的家伙,呆呆地抱着个箱子,坐在地上不出声,鼻子仿佛在笑而嘴巴仿佛在哭,那模样——实在肿的认不出是谁啊?
而云歌和阿司匹林、守护鲜花、五星大酒店、颜回和柳梢俏则围坐一堆席地而坐,满脸通红还一人抱着个瓶子,勾肩搭背地在那抢着喊话。没错,不是说话,是喊话。
云歌的喊声最密集:“闭嘴啊!我还没说完!我怎么就这么苦啊?苦啊苦啊……别吵啊,我苦!凭什么啊凭什么?苦啊,啊啊啊……”
颜回嘶着声抢着喊:“你哪有我苦啊,我才苦啊,我才苦!给你说了一万遍了你还说。我是弓手啊,弓手我为了我媳妇啊我才苦啊!”
柳梢俏歪过身拽住阿司匹林的袍袖就哭:“打他!你给我打他!”
阿司匹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一打他你就砍我,我一打他你就砍我,我再中你的美人计我就不是你哥!”
五星大酒店打了个嗝,大着舌头把头歪歪扭扭地抵在守护鲜花肩膀上:“花花,咱还,还赌不?”
守护鲜花醉眼迷离地抓扯着五星大酒店的头发把他拔起来:“赌,我还赌颜,颜回媳妇打,打奶妈。你输了,该,该你坐着,我,我躺着。起,起来……”
花小叶迅速找到了场中真正的焦点,激动了。小牧师的身影如风吹过,5个人的瓶子3个都到了某妞的手里:“酒!是酒!哇咔咔!发了!这下我们要发了!”
请留步老远看到队伍回来,汗淋淋地过来招呼:“小鱼啊,你们回来得刚好,队伍得赶紧过去帮忙。哎呀这任务,太费人手了!”
“任务也有进展了?”花小叶乐得嘴都合不拢嘴了,这人顺起来咋干啥啥都顺呢?“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酒,哇咔咔!是谁研制出来的?这得奖励,好好地奖励啊!”
请留步先安排回来的人各自回自己的组去帮忙,这才抹一把汗,喘口气说:“这你可得感谢移灯法师了。要没有他的这个任务,就没有这个酒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
请留步如此这般一说,花小叶才明白。原来队伍来到这里之后沿着沼泽边沿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掩藏在草窠中的一个宝箱。靠近宝箱后草丛中立即出现很多守护蛇,猝不及防下还被秒了3个玩家。后来大家集火灭了守护蛇,又灭了随后出现的32级boss,拿到了宝箱。
请留步抹着汗说:“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配方残片吗?就是这个酒的配方,残片就是这里的小怪掉落的。boss掉落了最后一个残片。”
花小叶好奇地问:“那移灯的任务完成了吗?奖励了什么?”
请留步忍笑说:“完成了。给了一把附毒害效果的极品匕首、一大堆经验和不老少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