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欢一脸得意扬扬,转过头来,猝不及防地冲云紫洛发问:“不知道云二小姐这次为太后寿辰送上的是什么厚礼?”
云紫洛蹙眉,巧妙地回答道:“自然不及承欢郡主的礼物珍贵。”
她哪里送了礼,根本就是空手,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没给太后送礼吧?
若非要问她送的是什么,云建树送的那些算不算她的份?
陆承欢见从她这问不出来,转脸问太后,“太后,您说我这玉佛是您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寿礼,那祁夏,竟然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能胜过这玉佛的吗?”
大凡是祁夏的臣子,都或多或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轻蔑,个个面色大变。
太后的眉宇也是一蹙,很快笑道:“祁夏的宝玉大多入了宫中内库,民间少有。”
陆承欢的脸上现出一抹得意扬扬来,坐回摄政王的手下,亲热地与他斜起旧来。
反正她是南川的郡主,又不是第一次来祁夏,有在祁夏独揽大权的赫连哥哥撑腰,她的行为言语常常都很不客气。
摄政王也没有想得过多。
楚寒霖与楚子渊,包括假扮皇帝的肖桐,脸上却都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怒容。
云紫洛冷冷一笑,说道:“太后是我们祁夏的太后,不是南川的太后,我们送礼,求的不是价值的多少,而是心意的珍贵。”
她就是看这陆承欢不爽。
陆承欢惊异地瞟过眼,“心意?那却不知,云二小姐的心意是什么?是自己刺的一个十字绣?做的一件衣服?或者说,只是给太后唱了一支歌,跳了一支舞,就自认为是最珍贵的礼物了?”
摄政王见她和云紫洛说话语带讽刺,凤眸一沉,忍不住当面怒喝一声,“承欢!”
陆承欢的心一颤,却强忍着恐惧,直直地盯着云紫洛。
云紫洛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承欢郡主既然这么想要看我的心意,那就稍等吧。”
说着她提起裙裾,朝白玉阶的方向走去,先缓缓绕到了楚寒霖与楚子渊面前,犹豫了下,挑眉问楚子渊:“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楚子渊立刻问。
“我们下去说。”云紫洛抬起纤纤素手一指阶下。
摄政王袖下的拳头不由猛然握紧,一股说不出的酸味夹杂着怨意在心底浮出。
为什么洛儿宁愿找楚子渊帮忙都不来找自己?
他承认,他吃醋了,心内酸溜溜的,醋意满天飞……
楚子渊刚迈出一步,“慢着!”
长乐公主已伸手拦住了楚子渊。
“云紫洛,人家郡主是要你展示自己的寿礼有多么珍贵,多么富有心意,你叫子渊干嘛?难不成想要子渊帮你应付一下?没有这个本事就别开这个海口!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
反正她又不是祁夏人,所以说起话来也毫不忌讳。
云紫洛的眉头轻轻一拧,看向长乐公主的眼神划过一丝冷意,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楚子渊。
楚子渊沉声对长乐公主道:“长乐,我――”
“不许!”
长乐公主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横身拦在两人中间,眉头一扬,“不许,我不许!”
云紫洛愕然。
楚子渊则十分尴尬。
祁夏的臣子们见了这诡异的一幕后都暗暗讨论起八王爷与长乐公主最近的相处来。
长乐公主抓住了楚子渊的衣袖,大声说道:“子渊,本宫不许你跟云紫洛去!你要是跟她去了,那我们就一刀两断!”
楚子渊的脸颊现出两抹可疑的暗红来,羞惭无地。
云紫洛一滞,顿时觉得这样的选择对楚子渊来说确实是个难题,而自己,无形中将他推向了这个难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