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说得是,其实我也替阿爹着想的,万一这铁心将来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不是对我们朱邪府造成了威胁么?哈尔曼也附和着说,其实他此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事,只是此时阿妹说出来,他才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
“他的鸟儿关在何处?”阿依丽问道。
“正如阿妹所料,府内各处我都转悠了好几圈,都不见他豢养的场所,定是养在密室无疑,只好等明曰巳时动手了。”哈尔曼道。
“好,阿哥快去歇息,我也要再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将那摇钱树夺将回来。”阿依丽笑道。
哈尔曼捂住嘴,忍住笑,“那阿哥走了啊。”说完又将那黑布蒙住脸庞,再次飞跃出了阿依丽的房间,朝他的园子飞跃而去。
阿依丽躺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龙形宝剑,这柄龙形宝剑是表哥一年前在杭州得来的,具体是怎么得来的,表哥从来不说,但是那次表哥回来时,却受了重伤,当她脱下表哥的衣衫为他敷伤药膏时,只见表哥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四五处不同的伤痕,那一次,阿依丽附在表哥的肩头,失声痛哭了一场。
巴彦卓尔当时笑了,笑得那么灿烂,让阿依丽百般不解,后来阿爹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她才知道,原来是巴彦卓尔的娘她的姑妈,看到自己的儿子受伤,心疼得受不了,在阿爹面前说了几句,所以阿爹才狠狠地骂她。
当时她还很恨姑妈,为甚么要去阿爹面前告状?一年之后,她渐渐明白了姑妈的心痛,原来表哥不在时,她也会为他担心牵挂,甚至心痛。原来女人的心痛都是一样的,那个人,他远在天涯,他知道此时我在思念他么?
想了一会表哥,她的思绪自然就想起了宋玉楼,明曰他还会来浇花,可惜我有事,见不到他,不知我回府时,他可在园子里等我?
阿依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后来天色渐渐地亮了,淡黄的阳光射了进来,她猛地坐起身来,走进密室去,过了一会,她穿着一身男子的长袍,嘴唇上贴着一圈胡须,腰间佩着一柄普通的长剑,整理了一下衣衫,从窗户飞跃而去!
来到阿哥所说的斗鸟场,阿依丽远远地就看见一大群男人在那里拥挤不通,一阵阵呼喝声叫喊声叹气声,声声入耳,阿依丽慢慢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那些男人身边呢,她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汗味,她急忙捂住鼻子,刚捂上鼻子她立即想起了自己现在是男人,于是强忍难闻的气味,往人群里使劲钻了进去。
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来,她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得意洋洋地叫道:“好!好!我的乖乖,给我啄!狠狠地啄!啄死它!快!啄死它!”
阿依丽想,那人定是铁心了,她定睛细看场中正斗得惨烈的两只鸟儿,只见那男子指挥着的那只鸟儿头上长着鲜艳的几支五彩羽毛,那五彩羽毛呈扇形,在鸟儿的头上骄傲地高高立起,它的目光凶狠而坚定,它的嘴角又尖又硬,每一次扑起来的攻击,都会让对手惨叫一声!
此时那只和它决斗的鸟儿已经不行了,浑身献血淋漓,但是鸟儿的主人却残忍地不放弃比赛,还在继续嚎叫道:“啄!你啄啊!死鸟!真是没用的东西!白养你三年了!废物!”
周围的男人们也是豪情万丈,大呼小叫地挥臂呐喊着,终于,那只鸟儿倒在地上不动了,它的身上已是千疮百洞,血肉模糊,但是它的主人却气得拿脚在它的尸身上一阵乱踩,不断地咒骂着,阿依丽闭上眼睛,在心里为那苦命的鸟儿祈祷了几句。
她刚睁开眼睛,就听见阿哥的声音响起:“铁心大哥,恭喜你又赢了,下一场是我哈尔曼的鸟儿与你的鸟儿比赛,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阿依丽顺着声音望去,见阿哥偷偷地递了个眼色过来,于是全神戒备着,准备在他们的鸟儿比赛时,趁人不备,强行夺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