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青雅你这是?”
卓青文读了前面两句,顿觉这诗词意境不对,立时疑惑地看向卓青雅,卓青雅撅起嘴:“才读了两句,为何停了下来。”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桌前其他几人接口读出来。
“这首……简直是……胡闹!”卓青文皱起眉头,恼怒道:“为何要将香山居士,樊川居士,唐人刘方平所作三首诗词用来如此强拆硬凑,岂不是有辱圣贤!”
“哈,卓家妹子当真好……好文采!这首诗明明尚欠一阙,不可成诗,偏偏却已自成韵味……”
“你等还笑得出来!”卓青文眉目生烟般,训斥道:“好端端的将香山居士白居易的《后宫词》,樊川居士杜牧的《秋夕》,唐人学士刘方平的《春怨》三诗分拆,强凑一首,竟还少了一阙,青雅你当真是想气死为兄不成?”
卓青雅吐了吐香舌,道:“哥哥何时也变成这等老学究了?既是提问考较,自然是要有所刁难,否则哪能体现的出才子们的真才实学,小妹就是要出这首诗来考较许文昌,看他有什么好办法回作一首给我!”
“此首一出……”桌前士子有人忍不住咂舌道,却又憋不住般狂笑起来:“哈哈……谁与争锋!”
又有人哭笑不得的摇头:“许书愣子,怕要遭罪了!在下怎么就觉得,青雅妹子这诗,像是意有所指?”
卓青文闻言,霎时便有所恍悟,顿时惊醒般:“青雅,你竟敢这般戏弄文昌!”
有人疑惑道:“卓兄何出此言?”
卓青文急得跺了跺脚,突然抬手起来,指向不远处道:“兄台可看到那人是谁?”
那人顺手望去,‘咦’了一声道:“那不是许观,许文昌,又是何人!”
卓青文又再愤然转身,再次抬手,却是指向另外一处:“那你再看,那边,又有何人?”
那人打眼望去,先是看不真切,而后又足足看了半晌,方才不太确切地道:“莫非是苏府台千金?在下去年倒是见过此女,但她身边那位男子,却又是谁?”
卓青雅在一旁听了,忍在肚中许久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那人,哈哈哈……这位哥哥莫非还未听说过此人?可不就是你们先前所议论的,国公府那位小国公,苏府大小姐的未婚夫婿,林靖,林璞瑜!”
“啊!”那人惊呼一声,顿时醒悟过来:“青雅你……只怕是要将文昌得罪的狠了啊!”
卓青文愤然接口,怒道:“此首三阙,阙阙暗指那、那相思却不能得偿所愿,苦等却终究望眼欲穿,尤其那句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岂不是在嘲讽文昌如今只能坐看牵牛织女两相会,心中却冰凉如水?青雅你再这般古灵精怪,连为兄都快保不住你了。”
卓青雅直笑的人仰马翻,一双美眸中险些流出泪来:“哥哥以为小妹还怕了他许书愣子不成,他往日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小妹便早就看不过眼,今年……哈哈哈,今年说不得要让他坠下神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