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住手,待某生擒贼子!”一声雄壮的呼喝,在城门前响起。
城墙上的西凉军本来已经准备下城去斩杀敖烈等人了,听到这一声呼喊之后,全部顿住了脚步,把目光投向了策马站立在城墙前的大将身上。
马上的大将没戴头盔,头上插着两根鲜亮的雉尾,身穿西川红锦百花袍,手中握着一柄看上去十分沉重的方天画戟,脸上尽是不可一世的威煞之气,坐下是赤红如火的赤兔马。一人一马,气势非凡。
城墙上的西凉军大多不认识吕布,也不知道吕布是刚刚投效的董卓,但是这些西凉军却认识赤兔马,董卓对这匹马视若生命,不是董卓身边的亲信,根本不可能乘骑这匹宝马。而且宝马通灵,若是有人强行盗取了赤兔,赤兔绝不会如此俯首帖耳任人驰骋,可见,这匹赤兔宝马,一定是董卓赏赐给吕布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西凉军虽然不认识吕布,但还是依言顿住了脚步,继续坚守在城墙上,没有一个人违背吕布的意愿而走下城来。
吕布反手挑起方天画戟,戟尖斜斜指向城门洞内,然后缓缓策马走了过去。进入城门洞之后,吕布没有了刚才的凶煞之气,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温和了起来:“二弟,是你么?”
听到吕布的声音,敖烈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看向坐在赤兔马上的吕布,此时此刻,敖烈仅仅从这匹赤兔马的身上,就知道吕布一定是在今日早上或者上午,已经离开了丁原,来到了董卓的身边保护董卓了。
用略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向吕布说道:“大哥,你是终究还是战刀董贼那边去了。”
吕布微微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二弟,昨晚酒醒不见了你,你麾下的贾文和说你宿醉未醒,当时某也没有疑心。直到今日一早,丁原整顿军马忽然要大举进攻城外郭汜的军营,某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今日进入洛阳,又闻听有人单人独剑刺杀董卓,以一人之力连斩西凉八员上将,还先后斩杀近千名西凉勇士,所以某就猜到,行刺董卓之人,一定就是你。”
说着,吕布跳下了赤兔马来,走到敖烈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之后递给了敖烈:“快快服下,这是用千年人参制成的参丸,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有补益。”
敖烈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兄弟,当然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大哥。没有任何的犹豫,接过吕布手中的锦盒,拿起锦盒中唯一的一粒药丸放进了嘴里。看到敖烈依旧对自己非常信任,吕布开心的笑了起来:“二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稍后你我装作步战出城,城上的守军顾忌与我,必然不会乱箭射来。”
敖烈忽然拉住了吕布的衣袖,诚恳的说道:“大哥,你跟某一起走吧。”
吕布一怔,然后默然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某知道二弟的心思,你是怕董卓身死之时,某与董卓玉石俱焚。可是二弟,董卓对某的恩情,你也清楚,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董卓在别人口中,是贼,但是在某眼中,却是救命恩人,即便他是贼,某也一定会保护他周全。”
听到吕布这么说,敖烈不由得默然无语了起来。没错,如果易地而处,自己是吕布的话,幼年受过董卓的救命之恩,长大之后纵然发觉董卓是国贼,怕是也很难下得了手。
吕布缓缓站起了身子说道:“二弟放心,一年之后,某必定兑现诺言,到你军中负荆请罪,任你处置!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好了,你该出城了。”
曲阿扶着敖烈站了起来,敖烈深深地看了吕布一眼,语气中满是关切:“既然大哥心意已决,小弟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大哥身处虎口狼窝之中,切切要照顾好自己。”
吕布笑着拍了拍敖烈的肩膀,道:“某知道,二弟放心就是。”说着,吕布退后了几步,用手中方天画戟用力向城门洞的墙壁上一砍,砍出一声巨响,嘴中怒喝道:“好贼子,果然身手不凡!看戟!”
敖烈知道这是吕布故意弄出来迷惑城墙上守军的,大笑着回应道:“某于万军从中来去自如,焉能怕你,来来,咱们在大战三百回合!”同时,敖烈举起赤霄神剑,学着吕布的样子在墙壁上一斩,同样发出一声巨响,锋锐的赤霄神剑,把墙壁上的土石斩落下来一大块。
扶着敖烈的曲阿也会意了过来,招呼五名剑手快步向城外走去。吕布假装追杀,跟在敖烈等人身后,一起走向城外。
正像吕布预料的那样,城墙上的西凉军看到吕布一人大展神威,杀的敖烈等人节节败退,心中安定了下来,再加上又怕放箭伤到吕布,所以就按兵不动,只是站在城头上,看着吕布和敖烈等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