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乡位于平刚县东北方向,约定下一ri傍晚时分便是从东北方向发动总攻,争取一击能撕破这里的防线。祖昭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方向,倒是不是因为此间与无终较近,而是连续的打探、观察之下,他发现黄巾贼的粮草辎重之物,大部分几乎都云集在这里。
尽管他已经成功斩杀张玩,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围城逆贼的士气和信心,可问题恰恰是在黄巾贼与张玩叛军还是有一定区别,少了张玩这个贼酋,宗海、邓茂、于沪等人顺理成章便接管了张玩的四千多人马,在战略上反而更加统一了一些。更何况黄巾贼最大的弱点是兵备不足,而张玩的人马在这方面是十分周全,合二为一后自然也实力大增。
郡府的兵力十分有限,郡北义勇也只有一千多人。
哪怕这次偷袭得手,面对两倍于己方的贼众,接下来的作战还是会有些吃亏。
要想给予黄巾贼最致命的创伤,终归还是要打一场心理战。只要能破获黄巾贼的粮草,贼寇再多也都是负担。甚至还极有可能引发张玩的旧部与黄巾军分裂,到时候便是有机可乘。
回报祖昭的斥候告知,东北方向的黄巾军接连调走了两支人马,好似是往南方而去。但具体是去什么地方,一时半会儿也不得而知。现在留在东北城外的黄巾军合计连一千人都不到,无非是点着火把、多树旗帜,招摇撞骗,以期能瞒住城内的守军。
祖昭相信祖陵、奎安等人肯定已经进到城内,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使得黄巾贼有兵力上的调动。到底是不难猜测,他要从东北方向进攻,但在进攻前一天东北方向的黄巾军撤走大部分,必然是城中故意施计,赚走了这些贼众。
这是好事,明ri进攻的胜算是多了一筹。
子夜,平刚县西城一处小巷子。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走过,小巷子的墙壁上映出了一道拉长的身影。
只见那人生得十分jing瘦,步履轻盈,走路上有一种习惯xing的猫着身子。一番拐弯抹角,他出了这条巷子又进了隔壁另外一条小巷子,时不时还回过头来看上两眼,放佛是担心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一路跌跌荡荡,但好在安然无事。他推开家院大门,快步来到正屋门前,脸上忍不住洋溢起美滋滋的笑容。他正在为适才给城外黄巾军成功传递一条重要的消息大为快心,心里面还在盘算着,等待郡府被攻陷之后,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嘉奖,或许能得赏一百石粮草还有黄金,而且这些外来人肯定不熟悉郡府的情况,甚至还有可能会委派自己出任一官半职。
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他伸手推开了房门,决定今晚好好跟自己的婆娘风雨一番,倒要让自己的婆娘知道自己是有“能耐”的。
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片安静,他轻唤了一声:“翠儿,赶紧起来把灯照上,爷今晚先喝点小酒,再在床上好好治一治你,嘿嘿……”
屋子里依然没有动静,他忽然收住了笑声,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
刚要转身退出门外,忽地,黑暗中擦亮了火折子,一盏灯瞬间打亮了四周。
骇然,只见屋子里竟早已站满了身穿皂衣、手持明晃晃长刀的官差。
平刚县县尉大步走上前,恶狠狠的斥道:“好你个张赖子,平ri里还以为你殷勤的给城楼上端茶倒水,没想到却是干出勾结贼寇的下三滥勾当。今ri逮你一个现行,定要为那些被你害死的将士们讨一个公道。”
张赖子脸se惨白至极,本想着转身逃跑,可是城池虽大,却已经被围困十多天,再逃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他双腿颤抖不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声音无力的辩解道:“大人,大人,小的……小的哪里……哪里会……小的冤枉啊……”
县尉懒得跟张赖子辩解,对左右下令道:“将他拿了,押回大牢严刑拷问,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同党。哼,张赖子,我可告诉你,你最好能硬着点,好让老子收拾你久一些。看老子不活剥了你的皮。”
左右一拥而上,抓起张赖子便往外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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