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平刚县县城之下,忽见城楼上的戒备愈发森严起来。
就是刚才出城的城门,此时此刻的灯火明显增加一倍有余。当祖昭等人由远而近时,城楼上的弓手全部列出开弓的姿势,放佛只要看见来者哪怕衣着有所不对,就会立刻乱箭相迎一样。对此,祖昭虽然有所感到奇怪,毕竟自己一行人才从此间出城没多久,城楼上的守卫肯定应该记得此事才是,完全没必要如此大阵仗。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能够谅解。
来到城下,不等祖昭开口讲话,城楼上的守卫先行大喝道:“来者何人?”
祖昭答道:“我等太守府门客,适才出城追贼,你等理应知晓,何故多问。”
守卫语气森严的说道:“如今城中大乱,太守府出事,一律不得随意进出城。”
祖昭有几分生气,心头也愈发觉得奇怪,他强调的说道:“难道是我没说清楚么,我们就是出城追贼的,适才刚从这里经过。你若说不了话,就让你们的领军来说话!”
守卫冷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你们,没资格。赶紧走,否则我就下令放箭。”
祖季打马上前,怒不可遏的冲城楼上大吼道:“好你个有眼无珠的老贼,我们帮太守府追贼,这会儿有人受伤,你却不让我们进城!你有胆就下来,与爷爷我单打独斗,看我一合之内叫你屁滚尿流。”
守卫大怒:“来人,将此等贼子给我驱走。”
祖昭见情况大有不对劲,连忙出言说道:“太守府南部都尉文丑文将军,我们可是奉了他的命令。现在有重要消息向文都尉汇报,说什么也不会走。你们若敢放箭,耽误我等汇报,事后看你如何交代!”
守卫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眉头,没想到下面那些人竟然能呼出南部都尉文丑的名号。
同样就在这时,一旁一名兵士上前低声说道:“大人,适才的的确确有一队人奉太守府的命令出城追贼。好像是西边有一个贼飞跃城墙逃走了。此事可不敢轻举妄动呀。”
守卫想了想,觉得今晚本来就有很多复杂的情况发生,只能说道:“你去请王值官上来。”
那兵士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跑下城楼。
不一会儿,兵士再次登上城楼,还带来一名披甲的将领。
王值官就是适才值守城楼的将军,登上城楼后与守卫了解清楚情况,忙来到城垛后面,举目向城下看去,看见城下来者果然是适才追贼的一队人。深思片刻后,他招手对手下人说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祖昭等人进城之后,穿过门洞,就看见之前有过认识的王值官。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对王值官拱了拱手,问道:“将军,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不让我们进城了?”
只见王值官面se惨白,眉宇间有一股十分凝重的愁楚。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城门又极快的关闭上,重重的闭门声透过门洞有一种幽邃的意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义士有所不知,就在两刻钟前太守府传来消息,唉,刘太守……刘太守他被刺身亡了……”
一言既出,祖昭等人无不是瞪大眼睛,惊诧不已。
他们分明是等待刘太守全身而退之后,方才跟着文丑一众人到城内追捕在逃刺客,怎么这会儿刘太守竟突然之间遇刺身亡?
祖昭脑海中有无数念头,他想到了那些逃跑的刺客,也想到了城外捉到的辛秋白,心头不禁闪过一丝十分震撼的觉悟:难道,这一切是声东击西之计?北院两处失火,堵住缺口,偏偏留下南边的出路,刺客们能有这么周密的策划,绝对不可能想不到南边的通道。也就是说,刺客们是故意让刘太守等人从南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