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看了看对面低头不语的冼紫芫,对关夫人微微一笑,略带嘲讽的说:“关夫人,你当是个人就可以和玄王府扯上姻亲吗?至少在下可看不上冼家,所以自然是不希望和冼家沾什么亲带什么故,在下的表妹如今正是花样年纪,上门提亲的都快把门槛踏平了,您老人家还是另外替宇程挑个顺眼的吧。”
关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面上仍然微微一笑。
“关夫人。”一直沉默不语的冼紫芫突然轻声开口,“紫芫谢谢关夫人的好意,但紫芫自打出生就被断定是个孤独命,紫芫不愿意害人不利己,请宇鹏哥哥不必向您的副官提亲,紫芫还希望这位严副官可以多帮宇鹏哥哥些。紫芫只愿意守着母亲安稳过一辈子,不论是如关府般还是丧妻的男子,紫芫实在是不敢招惹,请关夫人多多包容。”
关夫人脸上的笑容滞了滞,正要说话,玄易却哈哈一笑,只是笑过却未开口讲话,只在心中说:这丫头真狠,够关夫人郁闷一会。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讲话。”关夫人的脸沉了沉,玄易令她难堪,但玄易的身份地位放在那,她不能发火,可一个小小的冼紫芫竟然也这样拒绝她的提议,是的,那个严副官是老了些差了些,但配一个小小商家女已经绰绰有余,这丫头就别做嫁给自己小儿子的梦了!
冼紫芫轻声说:“紫芫是说真心话,紫芫正是因为顾念着姐姐是马上要嫁入关府做宇鹏哥哥的正室,才会讲这些给您听。紫芫是个不吉利的人,自打紫芫出生,就被占卜之人下了定语,此生注定不祥,注定孤独。而姐姐是大富大贵之人,紫芫实在不敢以自己的不祥折了姐姐的福气,所以紫芫宁愿不嫁,也不愿意为了自己后半生有个指望而与姐姐同在边关日日相见。”
玄易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再笑出声来,要不是看在关夫人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的份上,他肯定会不管不顾的笑出声来,这个冼紫芫还真是闷毒至极的一个人,难怪关宇程会对她产生好感,看着蔫蔫的一个小丫头,却能将怨恨的话说的如此刻薄却又如此有理有据。
关宇鹏也微微一笑,对自己的母亲说:“孩儿看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宇鹏陪冼夫人和紫芫妹妹出去转转?”
关夫人沉了沉脸色,但接着又换成微笑的面容,看着冼夫人慢慢的说:“这儿女亲事自古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还要亲家回去和家中人商量商量给我一个信,宇鹏,为娘累了,就不陪你们散步了,招待好亲家母女。”
一行人各自散开,冼夫人带着冼紫芫走在中间位置,低低的声音对自己的女儿讲:“你这丫头真是心狠,你放心你姐姐一个人去边关和那个三个妾室争宠吗?这亲事我会和你父亲提及,同意不同意由不得你!”
冼紫芫苦笑一下,眼睛微微有些酸涩,忍着,脚步有些缓慢,落在了众人后面,漫无目的的走着,冼夫人由关宇鹏陪着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长长叹了口气,冼紫芫找了一个石凳坐下看着面前的花草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