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话文学少女的幻想与思念筑构的世界（上）

「医生，病人的脉搏还在持续下降。」虽然找不到凯里亚基的所在。然而不断下降的脉搏，却表示着罪蚀正在破坏病人的身体，同时也代表了，已经不存在中止手术，等转移到医院才继续的可能性。

「冷静。」卓慕站在手术台前，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对着幻雪说：「一定有方法能够找出那家伙的，继续使用超声波，特别要注意裂伤的位置，看看有没有甚么特别的地方。」

「是。」幻雪点了点头，并且开始观察着每一个部位，而卓慕则不断地对裂伤进行处理，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裂伤的数目开始渐渐增加，其间隔也变得更短，但是幻雪却仍然找不到凯里亚基的所在。

「……不要去留意裂伤位置了。」卓慕皱着眉头，然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留意每次的裂伤出现同时的其他位置，这变种凯里亚基恐怕在使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攻击模式。」

在卓慕的指示之下，幻雪开始暗记着凯里亚基攻击的频率，并且集中寻找裂伤以外的位置，就在卓慕快要被逼得要展开超执刀的时候。幻雪突然指着某个方位对卓慕说：「医生！」

卓慕随着幻雪的指示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阴影出现了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位置，要不是幻雪小心探测，一般人恐怕根本发现不了，而且在卓慕看了一眼的同时，那阴影居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概只有三秒左右。」幻雪十分准确的把时间报出来：「在发现阴影之后，它会留在原地，大约在三秒后就会消失，是相当狡猾的罪蚀，而且也不容易发现，医生……」

「我明白了。」卓慕点了点头，虽然只有三秒时间，但是他并不担心，即使再紧张的手术，亦不足以让他动摇，这时只见卓慕左手执刀，右手拿着钳子，一边进行着缝合，一边留意着幻雪的指示，一心二用在卓慕的身上可以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医生！」

在第三次裂伤再次出现的同时，幻雪突然高呼了一声，这时她只看到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然后那个发现阴影的部位就一下子被手术刀划开了，一双红色的凯里亚基从伤口处逃了出来，一道白色的激光也随之而至，在激光的攻击之下，那红色的异变凯里亚基很快就被消灭了。而余下来的裂伤也被卓慕轻易地全数解决了。

「手术结束了，太好了医生。」幻雪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并且对着卓慕高兴的说，卓慕见状却是苦笑了一声，并且凝重的回答：：「还有一个病人呢，接下来才是重点，既然罪蚀会因为那些血清而异变，也就是说，另外一位病人体内的罪蚀，也有可能会发生异变。」

「月森那边看来也相当不轻松。」卓慕看了一眼旁边的月森，看着他和安琪正在忙碌并且满额大汗的情况，就知道病人有多严重，幻雪见状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才对着卓慕说：「第二名病人的检查报告已经出现了，是潘泊提。」

潘泊提。

又是一个相当棘手的罪蚀，在上次的战争当中，潘泊提拥有一个核心，它会通过三种近似是分裂的形式对病人体内进行破坏，第一种是分裂出一个小型的个体，通过**一样的形式造成大量裂伤，第二种是分裂出四至八个小型个体。通过覆盖的形式使病人体内出现大量发炎症状，最后一种则是分裂出四至五个个体，在环绕着核心旋转的同时，加剧体内罪蚀的强度，对病人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唯一能够攻击它的，就是由医神之杖所特制的激光和药剂，只有通过这种激光和药剂，才能够把潘泊提完全消灭，当初为了研发这种激光和药剂，日比谷大臣可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对付潘泊提的方法。

这只是上次战争当中的情况，经过那讨厌的组织的研究之后，潘泊提已经有一个核心转化为，两个核心，而且只要在把其中一个核心破坏后，另一个核心就会陷入暴走的状态之下，以「裂伤＋发炎」或者「裂伤＋旋转」的式形快速地对病人进行攻击。

换而言之，潘泊提是一种相当麻烦的罪蚀，对医生和病人来说，都是最为麻烦而且不好对付的敌人。

「手术开始，病人脉搏七十。」有了刚才的经历后，幻雪可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只要一不小心，结果很可能就是相当的严重，相比起幻雪的紧张，卓慕却是相对要轻松得多，只见他对着幻雪点了点头说：「不要太紧张，如果手术能够顺利的话，我们可以连强心剂也不需要使用的。」

虽然这句话中颇有安慰的意味，然而卓慕却并不是无的放矢。即使潘泊提已经进化为二核的状态，但是像月森等的一流医生们，在明白大概情况和相当的经验下，都能够做到完美消灭潘泊提的能力，只是异变后的潘泊提能够也做到，这就真只有天知道了。

固然无论是卓慕还是幻雪，都希望血清对潘泊提的影响不大，然而这显然只是个奢望，当开创完成之后，他们所看见的，绝对不是他们所期望见到的情况，双核状态下的潘泊提，正以极为疯狂的速度扩张中。

「这……完全已经是暴走状态下的情况了！」幻雪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病人体内的情况并说，因为还没有注射药剂的缘故，所以潘泊提还没有开始正式开始攻击，然而光是看着这双核的疯狂情况，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这并不能算上是意外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看着双核的疯狂情况，卓慕苦笑了一声并看着幻雪说，而拿着药剂的幻雪却是一脸为难的说：「医生，这药剂对异变了的潘泊提，真的有效吗？」

「没有效也只能试试看了。」卓慕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毕竟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按照潘泊提的情况。只要再拖上半个小时，病人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也就是说，能动手术的话也只有现在而已。

【即使药剂有效，接下来才是问题的重心。】

当药剂生效之后，潘泊提会开始疯狂反扑，按照已经暴走的双核的情况，接下来的战斗绝对不会轻松，如果其暴走情况因为血清的缘故而加强的话，就算是卓慕，也没有绝对的信心。能够轻易就拦下这暴走的潘泊提。

「医生，现在应该怎么办？」显然幻雪也明白卓慕的为难之处，所以有点担心的问卓慕，卓慕闻言却是闭上了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用上超执刀吧，在一分钟之内，结束手术就可以了。」

「那样太困难了吧！」要知道超执刀是为了一瞬间的生死逆转而使用的力量，然而现在卓慕却准备一开始就使用超执刀，这根本就违反了常理，而且其成功的可能性，亦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卓慕十分肯定的回答：「潘泊提的反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抗得了，所以只能够尽量，如果在第一波的反扑中就坚持不住的话，我就会马上使用超执刀。」

「要是失败的话……」相比起卓慕的坚决，幻雪却是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然而卓慕并没有回答，只是点头说：「我会尽量坚持的，作为一个医生，我是不会容许就这样放弃的！」

一分钟内完成罪蚀型的手术，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可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在听到卓慕最后的一句话后，幻雪那本来想要阻止的话却是吞回肚子里去，她只是对着卓慕点了点头，然后才说：「明白了，那么……药剂注入。」

随着对抗潘泊提而制的药剂注入，潘泊提开始强烈地反抗地来，包围着双核的粘膜开始不断地蠕动着，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型个体就开始从两个核心中冒出来，这时卓慕手执的激光开始不断地进行攻击，几乎每一下都准确无比地击在分裂出来的小个体之下，在转瞬之间，大量的小型个体都被消灭。

「医生！裂伤！」虽然卓慕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来拦截，然而结果还是出现了漏网之鱼，一个体从核心处飞射出来，在病人的体内造成了一道相当明显的裂伤，然而这个时候卓慕已经无暇去理会那道裂伤。而只能继续拦截着。

「核心露出！」随着卓慕拦截的数目越多，潘泊提的核心总算露出来了，在卓慕的激光攻击之下，核心很快就受到了伤害，同时马上逃回粘膜当中，看见这个情况的幻雪不禁松了一口气并说：「下方的核心手性反应下降了，医生，一般的治疗方式对异变的潘泊提也有效！」

「强心剂！缝合线！」虽然卓慕手中也感到相当庆幸，然而现在却没有时间让他放松，他手中的强心剂一下子就注入病人体内，同时缝合线也把所有的裂伤给缝合了起来。

「第二波来了。」

还不等卓慕把所有伤口缝合，双核又开始了第二波的反扑，卓慕眉头一皱，然后右手拿着钳子进行缝合，左手就开始利用仪器对双核进行攻击，这种一心二用的方法，总算在双核的反扑变得激烈起来前，把所有伤口给缝合了起来，看见这个情况，幻雪也不由长呼了一口气，毕竟刚才的情况实在太过可怕了。

「幻雪，准备！」在第二波的攻击当中，卓慕突然对着幻雪大声的说，幻雪闻言却是眉头一皱，但结果还是没有反对卓慕的话，而是开始准备起超执刀时所需要的环境。

幻雪也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在第二波的攻击当中，卓慕所拦截不了的个体也开始渐渐变多，不是因为卓慕的能力下降了，而是潘泊提的疯狂开始变强，而且越趋快速迹象，可以预见在第三波的攻击当中，卓慕必然会有更多的失误，那个时候病人的性命就难保了。

「要命的罪蚀。」看见这个情况，幻雪不禁暗自的嘟哝了一句，在极为繁忙中的卓慕也是点了点头，毕竟被罪蚀逼迫到这种程度，可是卓慕执刀以来第一次遇见的，这也不禁让卓慕一额的冷汗，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第二波结束了。」长呼了一声，卓慕和幻雪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总算捱过了第二波的反扑，在这相当短暂的平静当中，卓慕往幻雪一伸手并说：「强心剂，两管。」

「是的。」幻雪迅速地递上两管强心剂，卓慕接过就马上给病人注射了强心剂，在此同时，第三波的攻势就要展开了，这下子无论是卓慕还是幻雪，都明白到这已经不是现在能力所能抵抗的，所以在攻击开始的同时，就听到幻雪大声的对着卓慕说：「医生！」

「……注意病人脉搏和状态，随时报告，接下来就由我来好了。」卓慕自然明白幻雪的意思，虽然他听懂了她语气中的担忧，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担心结果会是怎么样，而是要去想想，怎么才能完成手术了。

超执刀！

在一瞬之间，幻雪就发现眼前的卓慕变得截然不同，因为他的速度突然几倍速地提升，无论潘泊提如何疯狂地攻击，都被卓慕精准简单地全数拦截了下来，而且还给予了它相当的伤害，看见这个情况，幻雪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超执刀有效的话，那么病人就有被救的可能性了。

【只是……】

幻雪看了手术中的卓慕一眼，他的表情虽然也一如以往地严肃，然而却多了几分的紧张，要知道这不过是第二波的攻击，潘泊提的攻击通常有十波左右，在一分钟左右的超执刀时间，对抗十波的攻击，从理论上来说，根本就完全不可能，没错，不可能！

每七秒要对抗完一波攻击，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即使拥有超执刀能力，也有极限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越的极限，又或者应该说，只有「某些人」才能够超越的极限，很可惜的是，七秒对抗一次攻击这种超越极限的能力，并不存在于卓慕的身上。

……又或者是存在的，只是他根本没有觉醒这种能力。

十秒过去了，第三波的攻击结束了。

二十五秒过去了，第四波结束。

三十七秒，第五波。

四十九秒，第六波。

五十七秒，第七波。

七十秒，第八波。

幻雪看见卓慕的额上已经满是汗水，本来只有一分钟的超执刀时间，居然被卓慕硬生生延长到七十秒，而且还没有结束，幻雪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卓慕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强行催动超执刀的能力。

用「生命力」这词，说不定有点太夸张，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减寿，但幻雪可以肯定的是，在手术结束后，卓慕必然会陷进长时间的昏迷，最少也要一星期，长的话，甚至有可能是一、两个月。

幻雪想要阻止卓慕，但却无从阻止，因为现在的卓慕，在拯救着的，是人命！

八十八秒，第九波结束。

「医生！最后一波了！」让幻雪感到既高兴又害怕的是，原来的潘泊提，每个核在受到五次攻击后就会被消灭，但是这两个异变的核心，在攻击了九次之后，居然还有能力发动第十次的攻击，两者的强度，已经远远超越在记录中所知道的程度了。

「嗄…嗄…嗄……」在幻雪高兴的宣告着最后一波的来临时，她听到的是卓慕那快到达极限的声音，把超执刀维持九十秒以上的医生，根本不存在多少个，甚至大多算的医生，连一分钟的超执刀时间也维持不了，正因为如此，幻雪才明白卓慕所承受的功力有多巨大，她马上就大声的对着卓慕说：「医生！潘泊提的手性反应已经下降到最低点了！只要再一次的攻击！」

卓慕点了点头，但已经没气力去回答幻雪的话，现在的他不要说回话，就连视野也开始变得有点模糊不清，那就像在雾里看花的感觉，但奇怪的是，那手术的位置，却异常的清晰，清晰得像是闭上眼睛，他也能知道病人现在体内发生着甚么事一样。

【我会……死吗？】

在一瞬之间，卓慕想到了死亡，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以前好像曾经很多次、很多次地面对过这种情况，这种接近死亡然而却还没有达到死亡状态的奇特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熟悉。

【我在那里感受过这种感觉？】

虽然在手术当中，但是卓慕的思维却开始不断地散发出去，这种熟悉感就像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一样，让他可以顺着这条线不断地回溯，去寻找自己忘记了的记忆，手术越益准确，行动越益快速，但是卓慕的思绪却飘得更为遥远。

【他们……是谁？】

【高町奈叶、菲特．泰斯塔罗莎、八神疾风，对了，是约定吗？我没能够遵守的约定，是甚么约定？涅吉．史普林菲尔德？依文洁琳．安塔娜西娅．凯蒂．麦道威尔？我认识他们的么……他们……又是谁？】

一张又一张似是熟悉但却根本想不起来的脸孔在卓慕的脑海中不断地冒出来，但是还不等卓慕仔细思考，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巨大而且无间断的痛苦，痛苦得让人难受的感觉，脑袋就像发涨要裂开一样，这是让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医生！医生！」在最后的最后，卓慕所能听到的是幻雪的呼唤声，她的声音把卓慕从那个幻想的世界当中拉了回来，而在听到幻雪的声音后，刚完成了手术的月森和安琪都来到了她的身边。

「月森医生，卓慕医生他倒下了！」听到幻雪的话后，月森的心中一紧，然后马上来到卓慕的身边并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他，维持超执刀状态将近一百一十秒了。」幻雪沉默了一会儿，才把情况道了出来，月森一听之下却是大惊，要知道一般的医生能维持半分钟超执刀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像月森这种超一流的医生也只能维持一分钟，G.H.P那些医生恐怕是进行过不知名的改造才能长时间维持超执刀，然而现在卓慕在正常的状态之下，居然强行催动超执刀近两分钟了，这简直就像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样。

「马上！送去医院！」要知道超执刀消耗的是使用者的体力和精神力，如此勉强地催动超执刀，就等同在大量地消耗自己的精神力和体力，即使最差的情况下，也要昏迷许久，若是往严重的说，使用者可以说随时会变成植物人，因此在看见卓慕昏迷过去后，月森可以说是第一瞬间就作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

「另外两位病人怎样？」月森这时才有心思去理会卓慕所处理的两位病人的情况，幻雪闻言点了点头并说：「情况良好，手术很成功，要是卓慕医生如此努力还失败的话，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的确。」为了病人都倒下了，但手术还没有成功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过残酷了。

「月森医生，对于G.H.P的问题……」幻雪想了一下，决定把卓慕和她讨论过相关的事情告诉了月森，毕竟刚才G.H.P所制作的血清，所引发的问题已经足够地严重了，甚至可以说，G.H.P内部，说不定就在用罪蚀进行着不为人知的研究和应用，无论是那一个情况，都绝对不能称为乐观的好事，在听到幻雪的话后，月森先是深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点头回答：「我明白了，我会向院长汇报这件事，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容许G.H.P继续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