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听碧屏大有说出真相的意思,看来碧屏这死丫头真不在乎她哥嫂的生死,铁着心的要背叛她了,如今这几件事一融合,她就是有再好的口才怕也在府里走到头了。
苏嬷嬷听碧屏提到巧七,微咳了一声打断碧屏道:“巧七那丫头已咬舌自尽,这会子你把她搬出来也不怕她的冤魂飞出来找你。”
碧屏果然被这句话怔住,因她素日里最信神鬼之说,但巧七之死与她无干,是二夫人害的,就算冤魂来找也该找上二夫人,她冷着眼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巧七的冤魂怎会找上我?要找也该……”碧屏话里有话,只拿一双眼盯着杜氏。
杜氏被她瞧的心里发毛,冷哼一声道:“大胆奴才……”
话还未说出口,就见有个着灰帽蓝衣的小厮手里拿着个东西进了来,那小厮磕了头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拆开来看却是一封还未来得及送走的家书。
原来沈致远虽是男人却也有心细之处,他怕一时去菊笙娘家取信太耗时间,菊笙折腾不起,隧带着几分希望派了身边的小厮吩咐人去菊笙房内搜搜可曾有过那未及带走的家书,现拿上来作证,也好解了菊笙之困。
老太太沉着眉头将信递了沈致远,沈致远松了一口气,脸上稍有霁色沉声道:“这封家书乃菊笙亲书,只是还未来得及派人带走,上面的落款是她亲笔所写,并未盖得印章,可见她对那印章极为珍视。”说着,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吴姑姑道,“她连家书都不曾盖得印章,怎可能会在给姑姑的信上盖章?”
跪在一旁的竹叶见事已败露,整个人吓得瘫软下去,吴姑姑还未来得及分辨,如意立时对着竹叶喝道:“大胆奴婢,倘若不受刑罚,怕是再难开口,那封书信明明有假,吴妈妈可是宫中出来有身份的人,怎可能干那偷天换日之事,必是你受了什么人指使假弄了书信哄着吴妈妈来的?你可知你犯下的大错以死抵罪都不为过。”
吴氏额上渗出汗来,好一个沈府三小姐,竟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那沈如意句句珠玑,表面上是在为她摆脱嫌疑,实际上就是想借此堵了她的口,让她没机会说话。
那竹叶一听又要受刑,又是死罪,早唬的魂飞魄散,一行哭一行道:“前一些日子苏嬷嬷拿了一些银两来给奴婢,又叫奴婢去找吴妈妈……”
杜氏只觉得心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那苏嬷嬷见事情再无转寰余地,今日种种事情串接起来都是铁证如山,二夫人怕是自此要在侯府失了威信,甚至于失了身份和地位,若再让碧屏说下去,怕是候府也没有夫人的容身之地。
老太太平日把大小姐宠的什么似的,况且大老爷又回来了,老太太有心收回管家之权,然后再借机将权利交给大房,但明面上一直未行动,不过是因为夫人治家有道,她寻不着什么错处,何况宫里还有宁贵嫔娘娘撑腰,老太太不能轻易动作罢了,如今却是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