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多虑了,那沈秋彤算个什么东西,牡丹宴定不会因她而办不了的。”慕容思轻轻蔑的讥笑道。
果不其然,经太医诊治,沈秋彤面部起疹,乃风急阴虚,气血盛而攻上玄脉,以懦气不平而至,况且春日里,百花齐放,柳絮随风四处飘荡,最易使人脸部乃至全身起疹,只是沈秋凉病情来着急重,但经过三五日调养,面部风疹自会消除,只是她用指甲挖出道道血痕,怕是脸上要留下疤痕。
杜氏一听,整个人微微一晃,沈秋凉赶紧扶住了她,软声劝慰道:“娘,纵使你为五妹妹担忧,但也要当心自个的身体,况且太医也说了,过个三五日五妹妹就会痊愈了。”
“说什么痊愈,刚你没听太医说要留疤么?伤的又不是你的脸,刚刚你还出了好大风头,相信现在没几个人不认识你沈秋凉了。”沈秋彤眼里全是泪,一张脸蛋儿肿的跟馒头似的,脸蛋上全是血痕,“娘,我不要变成丑八怪,娘,女儿我素来身体极好,从来不会因为花儿草儿的就起疹,今日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女儿的。”
沈秋凉一听,脸色不由的沉了下去,刚才如果不是秋彤这一闹腾,她何至于这样,女儿家的脸都丢尽了,她轻咬着帕子,立着一旁欲言又止,炫然欲泣。
“秋彤,这里是王府,比不得咱们家里,任由着你哭闹。”杜氏脸一沉,心内大为气愤,今天两个女儿都丢了很大的脸面,她绝不能让秋彤在王府里瞎闹,何况秋彤的话无凭无据,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还会给人落下个故意栽脏,不识大体的印象,秋彤说有人陷害,这不明摆着给王妃没脸,谁敢在瑞亲王府行这样的歹毒之事。
“五妹妹放心,太医虽如此说,但脸上也未必会真的留下疤,姐姐闲着没事也翻阅了不少医书,书中倒有法子可以除疤。”沈如意走上前缓缓道。
“真的?”沈秋彤眼里立时放出光彩,只一瞬便熄灭了,嘟着一张红肿的唇道,“妹妹从来都不知道三姐姐竟还懂医,姐姐若懂医,这么多年为什么连自个的身体都医治不好,姐姐说这话就是帮着娘来哄妹妹的。”
“是啊!如意,娘从未听说过你会医术,更不要说会什么袪瘢之法了。”杜氏亦十分奇怪,这沈如意除了会点女红,还真想不出她有其它本事,充其量也是闲着无事看看书打发时光,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会医术了,不过据她近日观察,这沈如意的确变了不少,脸色也调养的红润起来,说不定真有法子,只是她会的越多,她心里越恨。
“娘,说不定三姐姐还真精通医术,你也不瞧瞧近日三姐姐变得越来越漂亮了,照这样下去,三姐姐终有一天会赛过大姐姐的。”一丝嫉妒的恨意绵绵沉沉浸入骨里,沈秋凉的指甲在丝帕上划出几声“刺刺”的锐声,墨冷的双眸在如意面上轻轻一刮,那唇角却还带着三分笑意。
“娘,四妹妹,如意哪精通医术,都是些美容养生法而已,娘不相信如意也难怪,平日府里大事小事一大堆,娘也没多少时间了解如意。”沈如意有一瞬间的沉思,双唇轻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良久缓缓道,“娘一直说与如意的亲娘亲如姐妹,怎么连如意的亲娘出自药草世家都忘了?”说着,她抬眸看了一眼杜氏,浅浅忧伤如雾般凝聚,施施然笑道,“或许是如意太傻了,一直以为娘是最懂如意的,也是最相信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