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仲这个提议也可算是十分顺应了元熙帝的心意,朝堂上能揣摩出元熙帝心意的人也算是不少,但能够做到元熙帝心中所想的人又可算是少之又少,毕竟每个人都又自己心中的那点考量在,再加上利益驱使,那就更加难得会不会按照元熙帝的意思去做了。,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 。所以尹仲那自荐一出之后,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元熙帝的神情之中多了几分赞同的满意之感。
“父皇,儿臣觉得此举不妥,”谢淮蕴也跟着出列,他的神情之中甚至还有几分的凝重,“虽说因为连绵大雨的关系导致农户减产,但我大庆到底国富民强,自是无需这般的担忧,可这农户到底也还是我大庆国之根本,巡查一事也是十分的重要,可户部中到底不能一日无人,儿臣在户部之中也呆了有一段时日,正想着寻个机会出去历练历练,倒不如是让儿臣替了尹大人,让尹大人在户部之中坐镇为妙。”
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也不是随意说说而已,虽说这的确是个辛苦事,但干的不错那也完全是给自己提升名声的事情,想他当初在大庆的时候除了受宠之外,在百姓之中的威望到底也还是差了一些的,而现在又有一个谢淮隐在前头做了例子,现在朝堂之中虽说支持着谢淮隐的官员不算太多,但在天下商人之中谢淮隐还是十分的又名望的存在,尤其是那商会之中几个富可敌国的大家族,整个大庆之中有多少他们的铺子。
这些人的影响力也委实不小,虽在雍都之中的日子要过的轻松的多,但事实上却也禁锢住了他的发展,想想他回到雍都到现在这才干了多少的事情来,百姓之中知道他的名头的人有多少,只怕现在天下的务农的百姓也还都在感谢着招商局吧,每年的农户补贴那都是从招商局之中掏出的钱来,他要是再不迎头赶上,只怕到时候就真的什么好处都没得落下了。
谢淮隐也没有想到谢淮蕴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提议来,但很快地也就能够把其中的那些个弯弯绕绕的想了个清楚,在雍都之中的时候,这户部多数掌管着都是在户部主管尹仲的手上,谢淮蕴在户部的权限也算不得太大,就算是做出了什么作为,也都是在户部的头上,但现在可不同,出去了之后,只要干出点什么政绩来那都是实打实在百姓的面前的,这功劳到时候可都在他的头上了。
这可比现在留在雍都之中掌管着户部要合算的多,他现在和王恒挂上了钩,虽说在朝堂之中的确可算是占了点便利,要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也不过利益的驱使罢了,今朝可以拥护者他,但同样的也可以在明日的时候放弃了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朝堂之中也是完全不例外的。要是他没有半点的建树,到时候首先放弃的不是他而是这些个现实无比的大臣们,所以现在的他首先要面临的就是能不能做出自己的建树,所以谢淮蕴在权衡利弊之后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王恒在看到谢淮蕴这样说的时候,他也露出了满意的色泽,这才是他选择和谢淮蕴
虽说招商局所贴补的“农业贴补”都是算在户部的头上,这事儿在云姝的口中那是一直都被视作为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表现,谢淮隐倒是不甚在意,毕竟这事情做的好了那得了福的也都是百姓,至于是谁出钱出力的那也不需要这般的计较,毕竟这事儿那都是在为大庆所做的,但现在看到谢淮蕴这做派,谢淮隐终于可算是有几分的明白了,他的九哥现在已经开始为自己筹谋了。
谢淮隐也不反对,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他能够说什么的,至于是要如何选择,那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谢淮隐只是静默地站在哪儿,等待着父皇最后的决定。
元熙帝看着谢淮蕴,那略有几分暗沉的眼神看得谢淮蕴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些不大舒服,感觉父皇刚刚的眼神之中带着审视,他知道在父皇面前耍任何的小心眼那都是没什么使用出的,甚至于他就算是真的是为了百姓着想只怕到时候也不会相信他,倒不如像是现在直接坦坦荡荡地迎接着父皇的审视,告诉他,是的,他现在就是想着要和十三弟争上一争,他要告诉父皇,他也不比十三弟差,更多的十三弟有今日也不是他自己闯荡出来的,若不是有柳云姝在他的身边一直出谋划策的话那他现在怎么可能会有今日这般的作为,若不是父皇一直都不肯放手将权利放到他的手上,他有何至于到今日才为了自己打算。
元熙帝看着谢淮蕴,这爪子也的确该是时候出来了,要是再这般下去,他都是要以为自己这个儿子的能耐都已经没有了呢。
尹仲看了一眼谢淮蕴,刚刚齐王这一番话听着的确是让人无可挑剔的模样,可同谢淮蕴相处也已经不是一两日的尹仲又怎么不知道谢淮蕴是个肿么样的人,看着齐王十分的好相处,事实上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那骨子里头的高傲压根不会将旁人看的太重,这样的人骨子里面又的也就只有自己一人而已,更别说是百姓了。
尹仲这人一贯是板正刻板到让人无话说的地步,哪怕是对着元熙帝的时候只要是他认准了的道理也没有缘由因为这个关系而退步,所以在仕途上一直走的不算是十分的顺畅,而尹仲自己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干脆地也就不学旁人做那结党营私的事情,原本以为自己不过就在最初的位子上一直到告老还乡的地步,却不想临了的时候倒是让元熙帝提到了户部主管的位子上,这也是尹仲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这户部主管的位子既是没有给了齐王又让堂堂的齐王屈居在自己之下,尹仲便是觉得只怕元熙帝有心想要提了人也便还是提防着。
这帝王之家的权术一类的尹仲自是完全没有半点兴趣参与其中,于他而言只要好好地做好自己现在的事情,这般一来也可算是对得住百姓和元熙帝了,而且尹仲对于齐王也无甚好感,倒不如是晋王殿下这般即便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也是半点不吭声的,换做旁的皇子只怕早就已是没了这般的好心也未必。
尹仲看了一眼静默地站在一旁的晋王,一边揣测着晋王殿下会不会开口说了话,却也还是在等着元熙帝最后的定夺。
元熙帝微微低咳了一声,他顺着谢淮蕴哪儿的视线有一下子朝着谢淮隐哪儿看了一眼,见他一声不吭的,心中也可算是了然的很,只道是果真是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人都已经开始为了自己想办法了,还饶是又本事做出这般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模样来,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当做一回事呢还是心中有些计较着却有不能说些什么?!
谢瑾婳站在金座一旁,从她这个位子居高临下的也能够完全将底下所有人的神情看个清楚,但也真是因为泰德实在是太过清楚这才觉得这也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从这些个大臣的脸上,从这些个皇弟的脸上也都能够看到各种的神情,在这里呆得越久,越发地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十分无聊的事情。
谢瑾婳是真的有些厌倦了,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现在是越发地觉得劳累的很,仔细地回想起来甚至还在想着当初自己是怎么一下子熬过来的呢,现在光是想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朕刚刚已说了将这件事情交托给尹尚书了,金口玉言有这么能随意更改?”元熙帝缓缓地说道,他看着随着自己这一句话说出口之后自己那儿子的神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但很快地又强忍着恢复正。
谢淮蕴心中恨极,虽说早就知道父皇一直以来都在打压着他,甚至半点也不给机会给他,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也不会追赶得上十三,可恶,到现在这个时候了竟还是在那帮衬着小十三,这可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既然老七你有这等为民的心思,那在尹尚书视察的时候,户部的一切就交由你来管辖吧。”元熙帝道了一声,“也该是时候让你好好历练历练了。”
谢淮蕴也真又积分的意外,原本都已经设想好了这一次依旧是被拒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父皇排除在外,可现在突然之间伸来的机会倒是让谢淮蕴傻在当场了,当场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感觉就像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送了枕头似的,这可真的叫人完全受不住。
元熙帝那一双精烁的眼睛看着谢淮蕴,那眼神之中也可算是带着很多的情绪,似乎是在等着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谢淮蕴想了一想,抬头看着元熙帝道:“儿臣遵命。”
谢淮隐依旧是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那神情看着就像是在对着人表示这些事情都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下了朝堂之后,谢淮隐习惯性地就朝着招商局而去,打算看看招商局的那些个人有没有乖乖地来点卯,除了招商局之外,谢淮隐也觉得自己没几个地方可去,晋王府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也就只能对着谢铭这等胳膊肘往外拐半点也不把自己当做主子的人在,所以对于他来说对着那臭小子完全是没有一点的好感。
而且谢淮隐也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还不如回去招商局哪儿看看招商局的账本让他觉得更加的舒心愉快,至少能够让他觉得心中舒服的多。
但这才刚刚出了宫门,谢淮隐就瞧见了谢淮蕴,当下心中也便是觉得有几分不大舒服,想要掉头走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有点太过明显了,而且现在掉头走的话能够走的地方也就只有入宫了,难道要回去和父皇谈谈心事说他觉得他刚刚那个提议实在是不怎么样,而且他不怎么喜欢不成?这种事情谢淮隐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干不出来的。
这年头也就只有这么一想而已,谢淮蕴就已经叫住了人:“十三弟。”
那声音之中也可算是十分的亲切,倒是有几分手足情深的感觉在,谢淮隐被他这么一叫之后也觉得没什么办法,当下不好调头也不能硬着头皮朝前走,当下也就只能是站在原地看着走来的谢淮蕴。
“九哥。”
虽说心中的确为是不爽的很,但谢淮隐还是晓得这面上的一关还是要做好的,这也可算是他在朝堂之中混了那么久得出来的结论,虽说在有些方面上他的确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做的太好,但当着自己兄弟的面这种事情谢淮隐还是知道要做上一做的。
“十三弟近来在忙些什么呢,往常的时候你还同我又积分的交谈,现在若不是我来同十三弟你说话只怕十三弟是要当做全然没有九哥我这个人了吧?”谢淮蕴的姿态也放的颇低,但这话里话外还是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在现在的谢淮隐已经同他渐行渐远了。
“九哥这话说的,我看九哥不是刚小登科,新婚燕尔的哪能去齐王府上打扰啊,再说了我一个孤家寡人瞧见九哥和九嫂琴瑟和鸣,这对我来说也可是个十分痛苦的事情啊……”谢淮隐笑道,“所以我也是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再上府上叨扰,倒是不想九哥你还念着我。”
“你我是兄弟,我这不念着你还能念着谁。”谢淮蕴对着谢淮隐道,那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的笑意,就像是真的有着一种兄弟之情的情谊在,“打虎不离亲兄弟,我这当哥哥怎会忘了你呢。”
谢淮隐听到谢淮蕴这么说的时候,心中止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这话说的,打从自己到了招商局之后他们之间可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好好交谈过了,之前不是还想着要狠狠地坑着他一把的么,现在倒是觉得又能够像是亲兄弟一样处事了么,这可真是叫人觉得意外。
“瞧九哥这话说的,倒是叫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呢。”谢淮隐也跟着笑了起来,“九哥可是有什么事情?”
“原本还以为顺风顺水的接手了户部,却不想倒是闹出了这等事情来。”谢淮蕴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好不容易户部在谢淮隐的手上又了起色,现在到他的手上的时候就变得这样的一塌糊涂,对于他来说这也可算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旁人才不会管是不是真的有气象变化的缘故,只会觉得在同样的位子上他所做的没有谢淮隐做的好,这可真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了,这对于他来说也可算是十分的不利的,只怕他现在是一直在看着他的笑话吧,谢淮蕴心中不爽的很,但这面上却没有半点的不甘愿,他甚至觉得自己可算是真的倒霉到家了,这种事情怎么就没轮到谢淮隐的身上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天不开眼咱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咱们这些个身居高位的不愁吃喝,百姓们才是受灾严重呢,”谢淮隐道,“九哥你说是吧?”
谢淮隐可不知道他这好九哥现在说这一句话是个什么,但直觉反应还是不要陷入了谢淮蕴的任何说话陷阱里头去,否则到时候还是会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拿捏了个彻底,所以谢淮隐说话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一些个不该说的话出来,这可是要倒霉透了。
谢淮蕴看着谢淮隐,真是和谁相处的时间久了就像是谁了,现在说起这种话来也实在是头头是道了,且看现在,刚刚那一番话堵得人也完全没有别的话好说,想来都觉得有几分的头痛,只能是顺应着人道:“你这话说的也是,不管百姓们再怎么难过,咱们再怎么着急,在百姓的心中我们这些个当官的为王的,那也都是顿顿大鱼大肉的,不知民间疾苦的说的额就是我们这些人。可咱们也是为这些人着急的很,谁不愿意百姓过的好一些不是、”
谢淮隐听着谢淮蕴这说辞,觉得果真是成了王恒的女婿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般矫揉造作的说辞往常的时候也就只有王恒能够随手拈来,现在看来他这个皇兄也已经是不逞多让了,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作为,谢淮隐也就只能是站在一旁耐着性子听着,他觉得能够听下去这种话的自己也可算是一个能人了,听到现在还没有反驳,这事搁在王恒的身上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老头要是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矫情到不行的话,只怕他早就是要反驳回去了,果真自己也可算是“弟恭”的代表人物了。
谢淮蕴道:“十三弟也曾在户部上任过,想来处理这种事情应当是有几分的经验才是,说不定这心中已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能否同九哥我说上一说?”
这是真的在询问自己呢还是在试探着自己?!
谢淮隐眯着眼睛朝着谢淮蕴看了一眼,笑道:“九哥你怎么能说这等话呢,我当初管着户部的时候那都是什么老黄历的事儿了啊,当初要不是左右无人,七姐也不会用了我不是。想户部当初那匮乏的很,我这干的又是一些个不找边际的事情,现在百官们这心中都还在记恨着我那一笔呢,如今国库也算是充盈的很,再加上早早地设立了天下粮仓的想法,虽说这上半年这一闹是没得多少了好,但也不至于比早几年的时候更加难过,再说了这户部现在也不归我管,九哥来问我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这事儿应当同尹大人商议才是个重点啊。”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谢淮隐这话头又是一转道:“九哥说这话莫不是又要我招商局里头出银子吧,哎哟喂,我的好九哥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干,你看我这银子手上都从来没得捂热过,刚到手就进了国库,现在想想,当初那‘农户补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之后都快钻不出来了。九哥,要不你还是去问父皇要银子吧,就从国库里头出,可千万别再打我的主意了哈!”
那架势又是打算要哭穷的模样,看得谢淮蕴心中一阵恶寒,只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果然现在这段数又高了,这话全部都被他给堵上了,到时候就算是真要问他要银子只怕也不大好开口了,这等精明的也委实是叫人有些受不住,这小子哭穷的技能竟还是在的。
“瞧你说的这话,你这管着招商局的,如今最有钱的人就是你了,你还同我哭穷!”谢淮蕴道,“也不怕旁人听到之后笑话你,这般了还哭穷,没得叫人笑话!”
“笑话什么呀,我这看着是管着招商局,像是风光的很的模样,事实上这钱也就是过了我的手而已,一分之后到我手上的银子还有多少啊!”谢淮隐说道,“九哥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是知道的还这般的取笑于我,委实是半点也不厚道啊。”
谢淮蕴轻笑,心想这厚道是个什么东西,在皇家之中哪里还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又的也不过就是一些个成王败寇罢了,厚道,等到他日登上帝王之座的时候,他自是会给这个兄弟一些个厚道可言的。
“就算这银子不在你的手上,但这天下间还有谁有钱又有赚钱的法子的,不过就是柳家那个大小姐罢了。”
谢淮蕴说到这一句的时候不免地又积分嘘吁,想着若不是柳云姝对他一早就不假以颜色,那他又何必是要利用到王家,就王家的那个嫡次女,虽说也是生的不错,但天下的美人那么多,谢淮蕴又是生在宫中的,见了多少貌美的美人,王诗琳在他眼中即便是有着那些个美色也没什么,光是有美色又多少用,他要的是能够给自己绝对助力的女人,那女人只能算是生得命好,投生在了王家,要是换成了贫民百姓之家,只怕生得貌美如花他也绝不会多看一眼。也便是只有柳云姝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又能耐的人,也就是只有她这样的才能够不仰仗着家中也能够大发横财的人,所以谢淮蕴觉得自己的父皇才是真正老谋深算的人,早早地就将云姝这样的人禁锢住,也迫使了柳家也不可能再站位,只能一直保持着柳博益之前一直保持着中立的位子,但同样的也是的朝堂上的局面是更加的叫人不能揣摩了。
只可惜啊,原本谢淮蕴觉得自己才是同柳云姝算是有着共同理想和追求的人,至少在他看来,这样能耐的女人匹配的人也应当是一个十分能耐的人才对,至少不应该像是谢淮蕴这样的看着平淡无奇的存在才对,可偏偏那个女人却是一直站在谢淮隐的身边,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九哥这话说的,咱们大男人的,难不成还要问女人掏钱花不成,这种事情我可是干部不出来的。”谢淮隐道,“姝儿能耐是姝儿自己的事情,我这向着她看齐便是了,也这般努力地做事呗,哪里还能够想着那些个邪门歪道,要不然也委实是太丢我们男子的颜面了不是,要能干出那点事情来,岂不是和小白脸没有什么差别了么。”
谢淮蕴只觉得刚刚谢淮隐那话又几分暗喻的意思,他这是在说自己是靠着王诗琳么,他只觉得有几分的可笑,想他这十三弟果真是没有经历过事的,也便是一直在皇城里头过日,习惯了人恭敬地叫着他一声“王爷”,这样的人才不会晓得,这些个虚名不过尔尔罢了,等到他少去了名头上那王爷的称呼,那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十三弟看来是一直很明确啊。”谢淮蕴说道,那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的打量的意味。
“那是,以前的时候观九哥的时候也便是觉得九哥是处处都是个坚定的,想着有朝一日定是要同九哥一般的,”谢淮隐脸上带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的,“所以我想要什么也一直都十分的明确啊。”
他才不会因为谢淮蕴刚刚的那一番试探而显得有些退怯了呢,他就是目标明确的很,他就是想要云姝,若是要云姝只能登上那个高位的话,那么他就努力登上那个高位好了,不管对面是有怎么样的劲敌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些个试探那是完全没有什么必要的存在,倒不如是直接了当地那样问他来得干脆一些。
谢淮蕴看着谢淮隐,从那坚定的面容和眼神之中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弟那是真的一点也不会退让了,那成,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是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占尽上风到了那个位子上去!
谢淮蕴和谢淮隐相对而视,那眼神交汇处似有刀光剑影闪现,两人都明白,这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像是兄弟一样的对话了,下一次那就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场景了。
“那成,十三弟且保重吧!”谢淮蕴露出点笑意来,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所以那神色看起来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冷酷意味。
“九哥也是。”谢淮隐也跟着露出点笑容来,看向谢淮蕴的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的决绝,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遮羞布也终于扯下了,两人就此别过也没有再说什么,谢淮蕴也再也没有说要邀请谢淮隐到自己府上去的事情,甚至仿佛刚刚也不曾提起过一句似的,谢淮隐也完全不在意这个事情,原本他也没有打算上齐王府上吃饭的意图,现在撕破脸也比一直都蒙在骨里面要来的好的多,至少再接下去大家都在对立面上,到时候也别管是不是对方会给自己挖坑了,现在的情况是一定会逮到机会就给挖坑的。
谢淮隐原本还想去招商局看看究竟来着,但被谢淮蕴这般一闹之后,反而是没了去招商局的心思,当下这步伐一转,朝着柳家而去了。
谢淮隐到柳家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门房的人看到谢淮隐连通传一声都没有,想来王爷会来也就只有一个事儿,那就是来寻了大小姐的,从大门到大小姐的院落晋王爷走的也可算是熟悉无比了,自是习惯的很,还需要通传什么。
谢淮隐刚入了院落的门,锦瑟便是已经通传了一声,这才让谢淮隐入了花厅。
云姝刚用了早膳没有多久,今日日头好她原本还想着过一会之后去铺子里头转转且看看,却不想谢淮隐倒是来了,看到谢淮隐那神情的是时候,云姝也便晓得这人定是在哪里受了闲气了,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神情来找着自己。
“坐吧。”云姝朝着谢淮隐点了点头,示意他有什么话坐下来说,“看你这样子,是陛下决定又要让招商局出了银子来补救这上半年的受灾了?”
这受灾的事情早就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就算云姝这种无心关心正事的人也早就已经一清二楚的了,虽说早就已经有了几分想法,甚至也早就已经预算过,现在的招商局在朝堂人的眼中那完全就是和钱袋子没有什么差别,但云姝也绝对不会允许无差别提款的事情发生,所以现在看到谢淮隐摆出那种神色的时候她也不由地有了那样一问。但仔细想想的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仁政仁政,到底也还是要靠财力说话的。
谢淮隐倒是没有坐在云姝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而是就着云姝坐得长沙发上坐了下来,顺势躺了下来,他将自己的脑袋安置在云姝的腿上。这般动作若是被旁人瞧见定是要说上一句不合礼仪的,但谢淮隐从来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而云姝有是一个凡事都会出乎意料的人,自然不会看重那些个什么礼仪礼教一类的说辞,若是真的看重也不会由着谢淮隐处处闯进了她的院落了。
那泼墨一般的发垂了下来,谢淮隐闭着眼睛,“那倒不是,这一次是从国库之中拨出款项来,咱们招商局这大半年来也给国库捞了不少的银子,哪里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让我们招商局出了银子的道理,父皇也是晓得的。再者,这上半年虽是毁了大半的收成,但父皇也已经减免了赋税,再加上早两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设立了天下粮仓,这点动静还动摇不了根基。”
云姝听着谢淮隐说着,心中大约也能够揣测到他会有现在这种反应绝对不是因为如今这天灾的事情,那么相对的也就是和人相关的了。
“那也好的,早早建立起粮仓也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可方便掌控住天下粮价,物价变动米粮先涨。我们招商局这儿也早早地同那些个商会之中的几大家族透过气了,也都得了应允,这米粮都是掌控在一定的浮动之内的也不至于出现太大的岔子。”云姝早在天气演变成这般糟糕之前就已经让谢淮隐同他们合作的几大家族之间通过气了,那几大家族手上所握有的商铺也是不少,其中就有不少的米粮铺子,当然也从侧面上敲打过了,提醒着他们要是发这种在灾难财到时候要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