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事就半点转圜的余地也是无的?”钟仲书忍不住再度问了一声王恒,换来的却是王恒的一个白眼,那眼神之中是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无。
王恒自也是不想这件事情交托给白泽宣来做的,只是这一次陛下的诏书上写的太透彻也太全面,这所征集招募的也便是那些个商户,这免了商户的一成税钱,又给了商户的积善人家的名声,还给了所修筑的官道的命名权,这等子事情可算是长脸面至极的事情,别说旁的那些个地方的商户,就连雍都之中的那些个商户王恒所知道的就已经有好些人已经上报了。
这水泥路的修建成本不高,那些个商户为了名声自是愿意掏出这些个银子来的,不到两日的时间从雍都出去的那些个路线便已经全部定下了,其余的那些个城镇之中所传来的风声那自也是如此,再加上这修建的是那些个军户同那些个之前征兆的来的工将,这每一个只要报名参加修建水泥路的人都能够提前领了一个月的月钱,甚至陛下也已经言明了,只要是商户所捐出的银两一般用作修建水泥路之外,这另外一半便是筹建成为一笔基金,专门用作贴补那些个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的家眷,这样的举动自是让百姓们高兴不已,直呼仁君。王恒不傻,在如今元熙帝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就同给陛下泼了一盆子冷水,说这事应当是要给工部来做的,这不是嫌弃自己这性命太长又是如何?
王恒对于元熙帝也是君臣多年,对于元熙的做派也是清楚的很,会用这等手法的来做事也多半不是元熙帝的做派,再加上之前柳家那个小丫头进了宫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有那宫宴上一问一答,这说是柳博益的女儿所想出来的,王恒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看来,柳博益那一直都立储这件事情没得什么兴趣的样子也不过就是做给他们看而已,其实已经是在背后里头开始筹备起来了啊。
“你去告诉那钱贺兰一声,那丫头不是喜欢开铺子么,那就帮着她将铺子开着吧!”
王恒冷笑了一声,那丫头虽是个不识趣的,但这手上所拥有的那可都是一些个好东西,他这名下也是有好几家的铺子,也多少都是同那钱贺兰有关系的,这钱贺兰也不是旁人,正是雍都之中商会的会长,别说是这雍都之中,就连旁的地方也都是有铺子所在,要是能够从那丫头这手上将东西给挖过来,又或者是从她的手上将配方给要了过来,那其中的利益,可不就是当初推了他的单子所赔偿的那一丁点的银子。
钟仲书也明白了王恒这话的意思,这雍都之中有不少的商铺那都是想着从那丫头的铺子里面挖了人来,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给予了什么样的利益和签下了怎么样的合约,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跳槽来的。
“微臣明白。”
钟仲书也早就已是眼红的很了,他之前也在那些个铺子里面定了东西,那东西金贵的可真是够咂舌的,他也命了自己名下的那些个工匠拿了东西去研究,但这左右就是研究不出这东西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尤其是他府上的那些个姨娘,那真真已经不知道在那些个脂粉铺子里面花了多少钱了,如今还沉迷上了那些个色彩华丽的景泰蓝手镯,那一个一个都不停地问他讨要银子。
那钱贺兰虽是个做生意的,但也不能算是一个做十分正当生意的人,人称“钱剥皮”,在商会之中也可算是十分有威势,这雍都之中做生意稍稍能够上的去台面的人都是要拜过钱家这个码头的。
而钟仲书和王恒也有一部分的银钱是交给这钱贺兰在外头做了借贷取息之事,这等自是不能够摆到台面上来做的,也便是只能够交给旁人来做,这每年官员们所孝敬的银钱也便是滚在外头。
云殊虽是早就已经听说过在雍都之中有那一个商会的事情,但这商会进入也便是需要门槛的,这雍都商会里头的会长姓钱,是个大商户,手上所经手的也都是杂七杂八五花八门的生意,其中还有那利滚利的高利贷事情。
在雍都之中做生意的,尤其是生意做的还算可以的都是要去这个会长哪里拜过码头的,之前谢淮隐也是同她提过在这雍都商会之中也有他的人脉所在,也说过依着她这般早晚都是要进了商会的,只是云殊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商会对于云殊的认知不过就是行商之人一个联谊的地儿,从她开始做了生意到现在,对于雍都之中的商人多少也有了自己的一些个认知,这做生意的,最好的还是自己独干,这合作一事早晚都是要出了岔子,要么就像是和谢瑾谢淮隐这样光拿分红不参与的,要么就是又要拿了分红又要参与其中的管理恨不得能够将自己的人马全部都安插在铺子里面这才甘心,所以这合伙多半到最后也就只有拆伙的份儿,这详细的例子一部《中国合伙人》早就已经表明的很明白了,不管再怎么患难与共最后还是敌不过理念不合四个字。
这下午的时候,一个大红色的请帖便是递到了她的书吧之中来。
云殊翻着那手上的烫金请帖,上头虽是以商会的名义来邀请她入会邀她明日去茶会,但这最后的落款却是钱贺兰。
“这钱贺兰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雍都城之中什么赚钱的买卖他都是要参着一手的,手上还有好几条线是做着借贷还息这等子伤天害理的事儿,可算是逼死了不少人家了。可阴损的很!”谢怀隐最近也可算是稍稍得了空,便是朝着云殊的书吧里头钻着,左右这三楼里头有云殊专门的一个休息处,里头的沙发摆设那可是要比外头摆着给人坐的更加绵软奢华,他也便是长跑来,赖着这私人的休息处不放。
这谢怀隐这般来了,这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李檀越也便是经常来了,偶尔还有那白泽宣,不过说起这李檀越和白泽宣也便是比谢怀隐上道了一些,本想办了一张会员卡,但最后云殊却是白送了他两一张贵宾卡,许了永久免费的诺言。这样的决断也便是让谢淮隐十分的愤愤不平,有一段时日便是逮住云殊便是质问为何这李檀越和白泽宣有白送的贵宾免费卡而他这身为多处的合伙人却是连根毛都没有得了。
谢怀隐哪里晓得云殊这是将李檀越和白泽宣视为活代言了,想想这雍都之中女子最想嫁排行榜前三之中的两个人都时常到她的铺子里面来,这广告代言的可比什么都给力,那些个怀春的少女自然是会吸引来不少,这哪里是那别说是前三连前十都没挤上去的谢怀隐能够比拟的。
从谢怀隐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云殊也不由地想笑,她道:“你说人做的那些个买卖阴损,你这不也开着赌坊,这也不算是阴损?”
谢怀隐被云殊这般问,他也不恼,振振有词地道:“我虽不能算是君子,却也可算是取之有道。凡是去我那赌场的人那都是有规矩的,不赌空不赌绝不逼人卖儿卖女卖房子。但这钱贺兰所做的那些个生意有些可算是阴损的厉害,诱了人身陷下去,欠下那高利贷,利滚利的便是一大笔银子,这还不出来,家中有女儿老婆的便是卖去了花楼妓寥之中,他这名下也有赌坊赌场还有雍都之中最大的妓院所在,他手上的那些个手段可算是阴毒的厉害。甚至还有不少的生意人被他逼得开不下去。”
谢怀隐说这些个话的时候之中愤然,他也便是亲眼见过被他逼迫的完全走投无路的百姓,“总而言之,那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突然而至的请帖只怕也是来者不善的很。”
有点微卡,我理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