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心这小崽子又祸害了哪个门派?”震阳子道。
“武当派。”万归墟回答道。
“武当?张三丰应该还在世吧?咱们逍遥派灵鹫宫除了创派祖师,可谁都比不得他,龙昊、苍天、星炎几个虽是百年难见的人杰,但若非前辈遗泽,对上这等光耀千古的大宗师,还是颇有不如的。”震阳子评价道,“惹了武当派,万心还能吸了一身内力回来,你托谁照顾了?”
“这小子偷偷跟着梅若雪下山,我想想他也该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总憋在宫中不好,也就没有点破,托龙昊代为照料。”
“哦?以龙昊的本事,张三丰还当真奈何不得。看来你为了你这儿子,还真舍得下面子。”
“毕竟是心儿跟我的孩子,就算我不在意,看在心儿的面子上总要多看顾些。而且也没怎么折面子,就答应等龙昊回来跟他打个几场。”
“哦?那他这次又用了几成功力才打败你的?三成半还是四成?”
“没打成,龙昊回来立刻闭关疗伤了。”
“张三丰竟然把他打伤了?张三丰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吧。”
“师父这回倒是猜错了。张三丰毫发无损,龙昊险些没回得来。”万归墟道,略一沉吟,又道:“师父你之前说,你一身功力全传给我,这世上将无人能制。这话有些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张三丰,他是炼虚士。”
“什么?三丰老道竟然破入炼虚了?怎么可能”震阳子倏然立起,须发陡张,死死抓住万归墟肩头,“你再说一遍,张三丰,他是,炼虚士?”
万归墟平静地看着震阳子,一字一顿道:“张三丰他是炼虚士。”
万归墟每说一字,震阳子手上便松一分,一句话说完,震阳子竟像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喃喃道:“炼虚,炼虚,我灵鹫宫数百年传承,除了祖师,竟无一人能达炼虚之境,好个张三丰,竟凭着一己之力晋入炼虚之境。老夫服了老夫,服了。”
“炼虚”二字,是每一任灵鹫宫宫主烙印在神魂的执念,是每一任宫主毕生所求,甚至可说是灵鹫宫代代相传的终极目标。
震阳子承袭历任宫主苦修而来的六、七百年功力,意图以力破境,靠浑厚至极的真气生生冲破“炼神”与“炼虚”之障,可惜直到被万归墟囚禁,也未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