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一听,觉得这两人口气大的没边,又事涉隐秘,邪门的紧,不愿多事,赶紧走开。”
“刚走两步,忽然眼前黑影一闪,黑色斗篷男子就挡在我面前,笑吟吟的说:‘阁下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我说:‘你待怎地?这里可是武当山下,尊驾还是收敛些的好,免得撞上前辈高人,自讨苦吃。’”
“那男子又是一笑:‘峨眉那个小妞说灭绝师太不会放过我,少林寺那个小秃驴也说师父师祖会给他报仇,你瞧我这不还是好好地?所以啊,你们这些中原武林人士,除了满口大话,依仗师门外,本事其实稀松的紧。’”
李旭讲到这儿,张松溪突然打断道:“你确定他说的是‘你们这些中原武林人士’?”
“不会有错,这句话我一听就格外注意,印象极其深刻。”李旭说道。
张松溪也不再多问,说道:“你继续吧。”
“那男子舔了舔嘴唇,又道:‘梅姨,听说少林、武当、峨眉,这三派各有一门‘九阳功’传自‘九阳神功’,少林跟峨眉的滋味尝过了,峨眉的小妞味道虽然香,可这真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不知道武当的九阳功比起少林来怎么样?’”
“我当时也是奇怪,他为何认定我就是武当山的人。那男子似乎瞧出了我的疑惑说道:‘你身上一股子‘九阳功’的味道,虽然跟峨眉、少林有些不同,不过差不太多,难道武当山还能让神功外传不成?’”
“那个黑斗篷男子又道:‘现在两条路,一么,乖乖地让我吸些内力,我给你留些本源,放你一条生路;第二么,你可以跑,但是我敢打赌你跑不了,既然让我多费了手脚,我就将你吸得一干二净,渡你成仙。’。那个绿斗篷的女子听他一说,从大袍中抽出两柄弯钩,将我去路封死。”
“我当时想这小子也才二十不到再加个女子,就是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儿,怕他作甚?便道:‘我武当门人可万万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阁下若是想吸我的内力,恐怕也得崩掉你一口大牙!’”
莫声谷听得胸中热血一涌,脱口叫道“好,李师侄说得好,不坠我武当威风!”
“多谢七师叔夸奖!”李旭接着道:“我话没说完,那男子一道暗器就射了过来,趁我躲避的片刻近身攻来。那个绿斗篷的女子只是封住去路,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我当时想着你一个毛头小子,就算天赋再高,怎么内力也也比不上我雄厚,也不避开,就这么与他对攻起来。”
“没成想,这小子不仅内力奇深,那步法也是奇诡无比,就绕着我打旋儿,我却怎么都攻不上他。不过我武当武学本就讲究后发制人、绵绵不尽,我攻不到他,他也攻不着我,交手俱是一沾即走。那绿袍女子眼见我二人僵持不下,挺钩上来相助,我三人从大路上不知不觉打到树林中。”
“起初我还能勉力支撑,不过越往后压力越大,那个男子身形越转越快,觑着机会就往要穴攻来,我稍一失误,那个女子见着机会就划上一钩。不知道多久,只觉身上流血不止,脑子渐渐昏沉。”
“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黑袍男子忽然贴上身来,握住我的双手。忽然我的全身内力完全不受控制,源源不绝的往他大拇指疯狂涌去。到后来丹田中一丝真气也不剩,已经吸无可吸。可他还不住手,手上吸力反而更加强盛,没多久我的五脏六腑好像各自涌出一道热流,顺着手臂流走,我突然觉得身体一空,似乎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般,整个身子软绵无力,昏了过去。”
说道此处,想到因为这人,十五年苦修功力一朝丧尽,差点性命不保,妻寡女孤,还落得后半生不得不成为劫奴,不得子嗣的下场。李旭双目蓦地通红一片,双拳猛地一握,手臂上伤口纷纷崩裂,血流而出,染得身下青色被子一片殷虹,牙齿咬得“嘎巴”、“嘎巴”直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