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迟疑和茫然让我不知所措,徐福见我没有动静,加重语气再说了一次,魏雍如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聚集成豆大,不知道他是怕徐福的决绝还是怕和我之间的恩怨。
我想了半天还是坚决的摇头,一本正经的对徐福说。
“我和魏雍之间的林林总总,我希望靠自己来解决清楚,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你心意雁回领下,可为除魏雍妄断他人无辜‘性’命,雁回实难做到。”
“无辜……这里还有谁敢扪心自问配的起无辜两字。”徐福不能让魏雍松脱开,所以必须全力以赴,可他越是发力从他伤口留出的鲜血越多,我知道他已经是拼尽全力的在坚持,如今的声音也不在温文儒雅。“秦皇文韬武略昔年气概何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屠一城换一国之安定,秦皇千年前就深知这个道理,怎么如今却不明白,何况徐福本是万死之罪,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徐福心甘情愿,死我一人换苍生安平,秦皇还有何可犹豫。”
徐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断断续续,我再次面临抉择,可惜这和我根深蒂固的道义完全背道而驰,秦一手从小就教我以善为本,徐福有没有罪我不知道,即便是有那也是千年前的事,何况我不是嬴政,将罪之事还容不得我定夺,在我眼中魏雍死千次不足为惜,可要牵连无辜的徐福,我怎么也做不到。
但是这的确是除掉魏雍最好的时间,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若是能在龙虎山了结所有的事,不过是对我自己还是这天下悠悠万民,都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我焦急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忽然想起身后的秦一手,我的对错和善恶评判标准都是他教我的,此刻我想知道他会给我什么样的建议,我转头去看秦一手,转身的时候太急促,身后的秦一手离我很近,我的肩膀无意中碰到他的身体。
秦一手居然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痛苦,手捂着‘胸’双目紧皱,我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我转身的时候力度并不大,何况他也非普通人,连忙担心的去问他怎么了。
我完全是处于担心和紧张,把手伸到秦一手的‘胸’前,拨开他的衣裳,仅看了一眼我整个人彻底的僵硬在原地。
秦一手还没来得及遮挡的‘胸’前一个淤青的掌印赫然于我眼前。
那不是普通的掌印,因为以秦一手的道法修为,能在他‘胸’口留下这样印记的人寥寥无几,我脑子里突然有些‘混’‘乱’,能伤秦一手的人我数都能数出来,不过很巧合的是,几天前越千玲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激’发了她身体中芈子栖的法力,打伤了潜入我们房间的人。
根据越千玲她们的描述,越千玲的掌印也应该是伤在秦一手这个位置,从我来到这庭院后,秦一手说话很少,我一直认为这至关重要的玄‘门’比试让他全神贯注,现在才明白是因为他‘胸’口的伤。
看的出这一掌让他伤的不清,即便是多说一句话的气力都没有,我思绪‘混’‘乱’的抬起头,此刻我已经不关心魏雍的生死,我只想听秦一手给我一个解释。
和他对视的那一刻,我发现那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眼神,他漆黑的瞳孔向无尽的深渊,我轻易的就淹没在里面,深邃的眼神透着我从来没有察觉过的皎洁,等我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
我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庭院的石墙上,我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身体已经无法移动丝毫,断裂的肋骨应该就‘插’在我心肺之中,丝毫的动弹都会撕心裂肺。
我用手艰难吃力的支撑起身体,不是为了逞强,我只是想确定这一掌打伤我的那个人,我已经无法开口说完,一张口就是满口的鲜血涌出,我咬着牙才能抬起头。
秦一手还是捂着‘胸’口,七煞剑指决被他掐在手心,他很平淡的看着我,让我想起他断我指头时候的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只是如今的秦一手我已经完全看不懂,那不是我认识和了解的那个人,或者说我从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我最相信的人,我甚至毫无防备的去面对他,以至于他可以轻轻松松击中我致命的要害,而且这一掌他没有丝毫的留情,他应该是伤的太重,难以运用全部的道法,否则我相信他一定不会保留丝毫。
他是想用道法碎我心脉,他本可以做到的,不过我解开越人坟里的法力封印,我身上有护身法界的事或许秦一手没有料到,否则我现在应该是地上一具尸体。
但即便如此我的伤已经太重,徐福都惊讶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回头去看我,他和魏雍斗法,而他本身也虚弱不堪,被我这么一分神,制约控制魏雍的法力一松动,魏雍立刻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双手持昊穹剑全力攻出,徐福抵挡不住,手中金‘色’符箓被剑尖穿透,法力被破自己深受其害被反噬,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震飞出去。